他脸色阴鸷得吓人,班妱不敢再提,只好岔开了话题。
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他的反应,估计两人之间的矛盾不小,尽管十分好奇班妱却也不敢在问。
第二日段立开了城门,班妱把准备好的干粮装进了布袋里,拉了整整两辆马车才把东西送到城门口去,城里的难民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把干粮分完正要回去,不想突然被人叫住,回头过去,班妱便看见外面的难民跪了一地。
“班老板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不知谁说了一声,所有人都开始跟着喊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班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大家快些起来,我受不起的。”
不过是举手之劳,她不敢受如此大的礼。
不管班妱说什么,他们自顾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起来,满含着感激和对未来的迷茫踏上了回乡路。
绝望而来,满怀希望回去,不一会儿城门口便空了,只有一些生活过的狼藉证明着他们从绝望中挣扎出来的痕迹。
班妱回神,发现赵荣棠正盯着她看:“怎么了?”
“我盼望着你生意越来越红火,却又害怕你越飞越远。”
班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棠大哥这般活像个老父亲。”
“你嫌我老?”
“棠大哥才不老。”
赵荣棠瘪嘴不信,刚要说什么却看见有道视线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是段立,他正红着耳朵一眨不眨盯着班妱。
赵荣棠挑眉,视线在他和班妱之间转了转。
“段将军这是看上班老板了?”
赵荣棠一句话让现场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段立,瞪大了眼睛,看看他又看看班妱,脸都涨红了。
“我……”
“妱儿长得好看,又聪明讨喜,谁不喜欢呢。”赵荣棠自顾说着。
“不过啊,段将军还是早日打消念头吧,因为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棠大哥!”
私下只有两人的时候他开玩笑就算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棠大哥竟然也毫无顾忌,让段将军如何自处?
赵荣棠却一脸无所谓:“怎么妱儿还不让说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该断的念头早晚得断了,不然时间一久成了执念,伤人伤己。”
段立脸色从一开始羞赧变成了无地自容,眼睛都不敢直视班妱。
“赵将军误会了,段某自知无能配不上班姑娘,自然不敢有不该有的心思。”
“如此最后。”
见赵荣棠还想说什么,班妱赶紧扯着他的胳膊:“棠大哥在开玩笑,段将军不要往心里去,知道您事务繁忙,便不打扰您了。”
说罢扯着赵荣棠离开了。
赵荣棠一直垂着视线含笑看着班妱,而班妱似嗔似怒瞪着他,两人长得又格外出众,这一幅场景简直像一幅画,而画里的人分明就是一对热恋的伴侣。
段立收回视线,心里难受,像外面空无一人的城门空地,徒留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