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几日的路程,一伙人终于到了雁京。
班妱对周家没有好印象,并不想投奔周家,周氏也是如此打算,所以便商议着先去客栈,等找到房子安顿下来再去周府拜见。
段立亲自把他们护送到客栈门口,班妱和周氏从马车上下来,和段立告别,正要开口,就听着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以及摊贩行人的惊呼尖叫。
“让开!”还有人嚣张的怒吼声。
班妱和周氏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站在马路中间,马儿又跑得快,等他们听见声音反应过来的时候纵马的人眼看就要到跟前了。
班妱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周氏,电闪雷鸣之间,她只觉得被人护在了怀里,耳边有惊呼声以及拔剑的声音,还有什么重重倒在地上发出来的沉闷声,等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班妱只听见一声声似击鼓般的心跳声。
班妱抬头却发现自己正在宋恒的怀里,她护住了周氏,宋恒护住了她。
“没事吧?”班妱赶紧把他上下打量了个遍,见他没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看向马路中央,刚刚沉闷声发出来的地方。
十二和段立持剑站在几步开外,剑上沾满了鲜血,正顺着剑身滴落在青石路上,而刚刚疾驰马上要撞向他们的马已经倒在地上,喉咙的位置有两个血窟窿,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班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手突然被人握住,宋恒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挡住了这血腥的一面,可班妱还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从他的身侧探出头看着从马上跌落下来的人。
那人也摔懵了,好大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第一反应便是去查看怀中的包袱,打开来看里面已然是红糊糊的一片,好像是什么果子被积压碎了。
青衣男人当即就红了眼睛:“好大的胆子,谁的马都敢拦,不想活了!”
段立收剑,身上穿着便服,一身儒雅气质根本让人联想不到武将一职,然而刚刚他出手狠厉,亲眼目睹的青衣男人顿时胆怯了。
但是一想到主子安排给自己的差事没有办好,回去少不得一顿打骂,顿时又生出了几分戾气。
段立回头先确认了班妱等人的安全,这才看向青衣男人:“当朝律法明令禁止闹市纵马,是你先犯法在先。”
青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屑,看着果浆染成了红色的包袱脸色更难看。
“当街纵马你能奈我何,知道我是谁吗,小爷我没怪你们挡路在先已算是仁慈。”
狠狠把脚步的包袱踢开,想起背后的靠山是谁更是嚣张,一脸黑沉:“小爷我可是替三皇子办事,你把三皇子的地果都摔碎了,还杀了我的马,不怕三皇子砍了你的脑袋。”
本以为说出来三皇子对方会害怕,可不想段立一脸平淡:“三皇子便可以违背律法当街纵马?”
“况且你也只是三皇子的仆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你这三皇子的仆从比天子还要尊贵了?”
青衣男人面色难看,平日仗着三皇子的名号嚣张惯了,谁不给他几分薄面,不想今日倒是碰到一个硬茬,连三皇子的脸色都不给。
“胡搅蛮缠,我看你是不敬三皇子,你给我等着,我让三皇子收拾你。”
段立面不改色:“在下姓段名立,申城守城将,让三皇子尽管来找我。”
青衣男子本来只是恐吓,却不想他竟然不仅不害怕还报出来了姓名,一时愣住了,随即不屑嗤笑。
“小小的城守竟然也敢跟三皇子叫板,看三皇子不砍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