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闻让她跟皇家做生意对她也有利，而且她也是点头答应的，方才只是随口一说，真的没有抱怨的意思。

穆锦闻眉眼间的笑意更深，虽然没说什么，班妱却知道他没有往心里去。

“太子和三皇子可有为难你？”

“不曾。”

“若是有应付不来的可以找我帮忙。”

“不用麻烦穆大哥，我可以应付的。”

说完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笑容不见了，面色格外严肃，看起来有些吓人。

“娇娇总是与我见外。”

穆锦闻眉梢动了动，垂下了眸子，遮挡住了眼中的情绪，面色看着缓和了许多，倒是显得有些幽怨，班妱一度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太子和三皇子可有为难你？”

又把问题问了一遍，只是语气比之刚刚严厉了许多，像是已经知道不听话妹妹做了什么错事，却故意假装询问的兄长。

他锦衣卫出身，常年打打杀杀身上本来就比常人多了几分戾气，不笑的时候吓人得很，班妱着实有些害怕，觉得也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一五一十说了。

“……三皇子让我每日送一份新鲜地果去府上，月底亲自去清账，太子让我改日进宫一趟。”

穆锦闻低垂的眸子眯了眯，浓密的睫毛也跟着微微颤动。

“树大招风，你这是被人盯上了。”

“……此话怎讲？”

难道她和棠大哥的计划被人暴露了？

“若是有心人随便一查便知道你的产业，以及……”穆锦闻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和五殿下在密谋什么。”

班妱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努力维持着平和：“我不知道穆大哥在说什么。”

“你这两年的生意突然崛起，商铺遍布全国，其中包含关系着国家命脉的粮食买卖，田逸尘又在暗中帮助你，你说没密谋什么谁会相信？”

班妱不能淡定了，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当初就是怕被人发现才跟田逸尘决定暗中做交易，怎么还是被人发现了？

穆锦闻一眨不眨看着她，见她露出如此表情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别担心，蛛丝马迹我已帮你抹除，不会有人调查到。”

班妱瞪大了眼睛：“你……”

“想问我是如何知道的，还是想问我为何帮你？”

班妱抿嘴，默认了他的问题。

明明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了，觉得自己可以应付所有问题，可是听他把自己的秘密一桩桩抖出来，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像无知又莽撞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只用一腔热血硬着头皮往前冲，根本没考虑过后果。

“你把生意网织得太庞大，申城陈州一事又出头太过，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所以你是从那时开始注意我的？”

穆锦闻含笑：“我若是说更早以前你可信？”

班妱微怔。

她信。

正因为信所以更害怕。

自己早就被人监视了，换做是谁都会害怕。

“那……你为何要帮我？”

难不成想站队，选择支持棠大哥？

穆锦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直看着她，那眼神让她觉得有种熟悉感，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封存久远的记忆中破土而出。

班妱呼吸一滞，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又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