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创怔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您要去延州找班姑娘?”
迎上那道不容置疑的眸子,李创怂了,赶紧吩咐人去准备马和行李。
两日后。
班妱和十二已经在延州休息了一晚,一早就去看土地,和负责人商量种植果树,忙活了一整天,回到客栈已经累得饭都不想吃,不过还是被十二强拉去楼下吃了两口,正要上楼洗刷睡觉,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急急落在地上,不一瞬地面便湿透了。
“若是雨下得大了,明日我们就能好好休息一天了。”
十二挑着眉梢看着她:“怎么觉得您来延州不像是为了生意?”
“不是为了生意还能为什么?”班妱看着门外的雨帘,漫不经心说着。
“若是这雨一直下,您就一直在延州待着?”
“不然呢,还能冒雨赶路不成。”
十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在顾虑什么?”
那日早上宋恒和她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不是喜欢宋恒吗,为何听见他的心意却吓得逃似的离开了家?
班妱直直盯着门外,凌空突然一声雷鸣,吓得她身体本能一阵瑟缩。
“他将来是要入朝为官的,怎么能喜欢我。”
“我可是他的姐姐啊。”
“又没有血缘关系。”
“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姐姐,他绝对不能因为我而被人诟病,宋家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坐在大堂里看了好一会儿雨,突然起身:“吃好了,我上楼休息了。”
这雷打得她心慌,还是回去睡觉得好。
刚要上楼,大堂里突然进来一个浑身湿透的人。
“他娘的,这雨也忒大了。”
此人穿着客栈跑堂的衣服,刚从外面回来,从怀里掏出来一叠油纸,找了抹布擦干净了手这才把油纸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封信,见信封并没有被雨水打湿这才松了一口气。
“掌柜的,京城来的信。”
掌柜正在拨弄算盘,闻言赶紧接了过来,淋成落汤鸡似的人还在咒骂着:“他娘的,真是遭了灾了。”
“什么灾?”另一位泡汤的一边给他递棉帕一边问道。
“刚刚听驿站的人说城外一百里地的镇上昨日夜里就在下雨,一直下到现在,庄稼地的里的水都无处可淌,到城里的路也出现了塌方,有人遇了难。”
“那马车都被滑石漫了顶,车夫倒是见机跳下来躲过一劫,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还在不在,好像还是从京城来的车辆,碰巧路过的锦衣卫正在救人呢。”
班妱离开的动作一顿,不由看了一眼外面密得已经看不清景象的雨帘,不知为何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十二也起身到了她的跟前:“锦衣卫何时如此热心肠了?倒是奇怪。”
班妱揣着一颗不安定的心上了楼,明明身体已经累到极致,却如何也睡不着,外面还在打雷下雨,一声声像打在人的心口,让人惶恐不安。
后半夜雨势小了下来,雷声停了,班妱迷迷糊糊终于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好像是有人连夜赶路过来住客栈。
“快去找大夫,再给大人找身干爽的衣服。”
班妱翻了身准备继续入睡,一道熟悉的声音钻进了耳朵里,刚酝酿起来的困意瞬间被击退。
这声音她熟悉,是锦衣卫同知李创,他的声音极具特色,很容易辨认。
李创不是应该在京城吗,为何到延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