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最终没有走成,班妱下去送穆锦闻跟他说了此事,穆锦闻不屑一笑。
“你呀,被他吃得死死的。”
班妱没听明白:“大哥是何意思?”
穆锦闻淡淡一笑:“没事。”
“这里忙完尽快回京城,有事给我写信。”
班妱颔首:“大哥路上小心。”
穆锦闻深深看了她一眼,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迎上一双冷漠的眸子。
“娇娇真喜欢他?”
班妱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和宋恒的视线撞在一起,先是怔了一瞬,随即含笑点了头,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可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若是想,大哥帮你。”
班妱摇头:“不要。”
“他还是孩子,根本不知道何谓真心,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他的孩子心性而去冒险尝试。”
穆锦闻欣慰一些:“你这样想我便放心了。”
又说了两句话穆锦闻这才离开。
看着一行人马消失在视线里,班妱回了客栈,宋恒也从窗边移开,出门迎她。
“走了?”
班妱颔首,想到穆锦闻问的问题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身体若是不舒服就去房间休息,别到处乱跑。”
说着回了自己房间,前脚刚进宋恒后脚就跟了上来。
班妱无奈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赶他走。
班妱趁着现在有时间开始写契约书,等粮食从京城运来就可以跟农民签订契约,到时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宋恒想帮忙却班妱阻止了,他就拿了书在一旁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两人在延州滞留半个月,原本班妱计划着等宋恒的伤势好了就送他回去,可是不知为何他的伤势一直反反复复,直到他们快要离开延州时才有好转。
粮食从京城押送了过来,分到了农民手里,契约也签字画押了,就等着栽种果树,若是以往班妱会留下来盯着果树栽完,可是如今有宋恒跟着,一是担心他的身体,二是怕耽搁他的学业,不方便在延州久留,所以临走之前找了个可靠的负责人,一边帮着管理铺子一边负责请人栽种果树。
原来塌方的道路已经完全修好,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只是路过塌方的地方,班妱还是没由来得一阵心悸。
看向宋恒,他只盯着手中的书本,看似面色平淡,其实微微颤动的手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当时被掩埋在一堆泥石下,他得多害怕绝望。
一想到那种画面班妱心口隐隐作痛,握住他的手:“已经没事了。”
宋恒一顿,马上回握住。
那日惊险确实让他心有余悸,可是当手被她牵住,那些惧怕仿佛突然变得不堪一击。
含笑看向她:“我没事。”
察觉到他突然握紧,班妱微怔,并没有挣脱开。
半月来他们一直如此相处,比以往亲近了许多,却又保持着界限,她也没有刻意回避过,或许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一时的贪心。
可是越接近京城,心情就再不能如此轻松了,而宋恒似乎也再不无所顾忌缠着她,两人心照不宣的收敛让班妱再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鸿沟到底有多大。
马车进了城门,一路往城安街桂林巷驶去,一直行到家门口才停下。
十二望了一眼敞开的大门:“家里或许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