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赵荣棠和穆锦闻进了御书房。
明元帝一早就在等着了,听说五殿下进了宫手里的书都看不下去,两人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儿臣参见父皇。”
明元帝看着台下的儿子行了礼,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嗯了一声:“起吧。”
赵荣棠起来立在一旁,也不说话,明元帝倒是憋不住了:“臭小子,见着你父皇也没甚想说的?”
赵荣棠十分诚恳摇了头,气得明元帝火气直窜脑门。
估计上辈子他们是冤家,不见觉得愧疚想念,见着了他又这般气自己,恨不得拉出去把他打一顿。
“陛下喜怒。”父子两人僵持着穆锦闻发声了,“五殿下长途跋涉许是累了。”
这就是明元帝喜欢穆锦闻的原因,不结党营私,还懂时势,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他台阶下。
明元帝正要说上两句拉进一下父子感情,不想赵荣棠突然说道:“穆大人说的是,长途跋涉的确劳累,儿臣怕是不能陪父皇了,这便去休息,待重振精神再拜见父皇。”
说话就要离去,被明元帝一嗓子吼住了:“你给朕站住!”
赵荣棠停下,却偏着头不看他。
“你要与朕置气到何时?”
“儿臣不敢。”
“朕看你胆子大得很,那事都过去几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儿臣心胸狭隘,算不了。”
明元帝气得又是一哆嗦:“你怎如此固执!”
赵荣棠面无表情,看着书案上的那座玉玺:“可能是随了您吧。”
“你!”
明元帝抄起手边的东西就要砸过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忍了下来。
“皇后许久未曾见你,甚是想念,一会儿过去给她请个安,她有话对你说。”
赵荣棠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讽:“皇后娘娘可真可怜,掌管六宫的权利都让给了魏贵妃,却还要被父皇逼着给那对母子做说客。”
“听说太子正在给魏贵妃操办生辰宴?”
说话间讽刺丝毫不遮掩,直看得明元帝面色阴沉。
再这般说下去父子两人估计又要吵起来,穆锦闻连忙说道:“五殿下孩子心性,说话耿直了些,陛下莫要与他置气。”
皇上轻哼:“锦闻说得没错,你就是长不大的孩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人好好约束你了,等我给你相看了合适的人家,你就早早……”
“儿臣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赵荣棠似乎没了耐心,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气得明元帝吹胡子瞪眼地骂了好一通。
穆锦闻:“当年三殿下错信了小人,造成的损失差点令西南十万大军覆灭,五殿下爱兵如子,自然心有芥蒂,不过殿下只是嘴硬,心中愤懑无处排解,耍耍孩子脾气罢了。”
“你就替他说好话吧。”明元帝无奈轻笑。
“不管是当年他母亲和那两个孩子的死,还是平日偏袒延儿,朕都有愧于他,若是他一直这幅脾气,日后没人能护得住他了。”
穆锦闻适时说道:“皇上千秋鼎盛,定能护五殿下一世周全。”
明元帝被哄得心情平稳了下来,又跟他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让他离开。
“小五回京后去了何处?”
小黄门垂首:“城安街,桂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