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一家人像是往年一样守在一起,但是又与往年不大一样。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周氏觉得有些恍惚,拉着班妱的手聊着往事。
然而让她感触最深的是宋恒和班妱兜兜转转之后竟然看对眼了。
说起宋恒儿时对班妱的不喜,母女两人可有的说了,两人仿佛才是一边的,而被“控诉”的宋恒,视线一直放在班妱身上,面上一直带着笑意。
五岁的他能懂什么,只知道家里突然来了个比他大比他懂事的孩子,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阿娘,排斥是本能的情感。
后来懂事了,似乎也接受了她的存在,再后来变成了习惯,她成了家里或不可缺的重要,不仅是现在,还有往后余生。
想到来年的春闱,宋恒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期许。
中状元,娶媳妇。
想着唇边的笑意更深,眼睛里有希冀闪烁,亮得好似被花火点亮的夜空。
班妱回头,正好撞进了他这双好看的眸子里,只见他嘴唇轻启,无声说了两个字。
距离不远,班妱只是顿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抱歉。
他在对儿时自己的行为道歉。
班妱从来没有怨过,若换做是她,家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跟自己抢吃的,抢阿娘的人,说不定比他情绪还激动。
周氏说着话没有得到回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看见宋恒一脸温和的笑容,会心一笑。
“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你们继续守着,我去睡了。”
班妱本来没有多想,看见她离开时唇角的笑意这才明白她的意图。
班妱觉得面上有些发烫,好在灯光下并不明显,否则要被宋恒看笑话了。
“妱儿,冷。”宋恒突然说道。
班妱原本和周氏一起盖着一张兔毛毯子,里面热烘烘的,一点也不觉得冷。
再看向宋恒,坐在距离火盆最远的地方,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直缀,看样子里面的冬衣也不厚。
宋恒看看她,又看看她腿上的毯子,眼睛里满是希翼。
不仅是班妱明白了她的意图,就连一旁的十二也明白了,朝着他暗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宋恒似无所觉,仍旧直勾勾把班妱望着,挺立的鼻尖冻得有些微红。
班妱被他这般看得心软,掀开毯子往旁边挪了挪。
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宋恒当即坐了过来。
摊子被掀开时冷气钻了进来,班妱被冷得一机灵。
“凉?”
班妱眉梢微动:“那你出去?”
“都进来了,哪里有出去的道理?”
宋恒索性往她跟前挪了挪,膝盖顶着她的,男人火力大,毯子 班妱察觉到十二的视线便抬起了头来。
十二不满地看着两人。
班妱无奈:“只是盖一张毯子。”
“不能在毯子nbsp; 班妱:“……”
正想发出牵手邀请的宋恒一顿,察觉到班妱把手放回了自己膝盖上,遗憾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