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刚坐下,就听男人继续说道:“班老板去何处?”
班妱强行让自己抬起视线,对上那张蔑视众生的脸:“鄜州。”
“正好顺路。”
萧崇衍说着:“若是同行路上也可互相有个照应。”
同行?
班妱看向梅项埕。
梅项埕含笑:“我们有事去鄜州,顺路。”
“班老板不愿意?”萧崇衍在一旁说道。
光是听他的声音班妱便觉得后背发凉,更别说对上他略带压迫感的视线,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能与大将军同行是民女之幸。”
这便是答应了。
萧崇衍轻嗯了一声:“明日一早出发,带班老板去歇息。”
梅项埕挑眉瞧了他一眼,颇有些幽怨的滋味,然在再看向班妱时已经恢复了妖孽的笑容。
“班老板请。”
班妱起身,临走前看了一眼营帐里的男人,只是一眼便匆匆移开了视线,却还是看见了他眉宇间闪过的不耐烦。
班妱总觉哪里不对,被萧崇衍气势压得也无暇深思,便跟着梅项埕出了营帐。
“班老板别多想,我们将军就这幅脾气,除了他家小媳妇,对谁都别人欠了他钱的样子。”
小媳妇?
记得当初他哭穷时说他家大将军穷得连媳妇都娶不起了。
班妱眯了眯眼,这军师果然没一句实话。
梅项埕意识到什么,唇角的笑容有一瞬僵硬。
“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媳妇,还未成亲呢。”
班妱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但是听闻和她与宋恒相似的情况,不由多瞧了他一眼。
梅项埕以为她好奇,已经开始念叨起来。
萧崇衍和小媳妇自小是邻居,跟备受宠爱有是家中独女的小媳妇比起来,命运对萧崇衍有些不公,儿时坎坷,不到十岁便没了双亲,小媳妇父母心善收留了萧崇衍,两人朝夕相处便有了感情。
班妱越听越觉得与她和宋恒的遭遇相同,不由好奇问了一嘴:“萧将军如今功成名就,为何不早日成亲?”
梅项埕面上的笑容更深:“将军作死,小媳妇跟人跑了,我家将军正满世界找人呢。”
班妱抿嘴,似乎问到了别人痛处,便停住了好奇心。
梅项埕还想再说,可营帐已经到了,见班妱又露出来不想攀谈的神情,便悻悻闭上了嘴。
“营帐简陋不比京城,委屈班老板了。”
客套两句,班妱进了营帐。
确实简陋,也不比萧崇衍的营帐宽阔,却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就连棉被都是新的,床单也是舒适柔软的棉布。
方才那阵觉得不对劲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