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宋恒终于察觉了不对。

“……好看是才看，若是看久了却觉得有些寡淡。”

班妱哼笑：“所以说没看久之前还是喜欢的。”

宋恒觉得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对，更不知道她莫名其妙来的脾气。

“我可是又惹妱儿生气了？”

“若是有妱儿尽管我打骂我，我改。”

他表情真挚，眉心轻轻蹙起，眼里满是无辜和小心，被他这般问着，即便是再大的气班妱也生不出来了。

而且她也不是生气，只是来自年少时藏在心里的自卑作祟罢了。

“我不喜欢白色。”

班妱说道。

即便现在她不似小时候那般黑了，她还是不喜欢白色，尤其一想到瓷白般肤色的薛明月。

那日书局门前一瞥，薛明月与宋恒凑在一起，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人身上的一幕，即便一经多年她依然记忆犹新。

那是隐藏在内心深处角落的自卑，从不被人知道的一面。

宋恒听着她的坦诚，有些不明白为何因为不喜欢白色而生气，也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来竹子。

“我错了。”

不知道没关系，并不妨碍他道歉。

宋恒往她跟前凑了凑，伏低了身子，姿态诚恳：“我不了解妱儿喜好，还提起妱儿不喜欢的，妱儿原谅我可好？”

班妱根本没有生气，见他没有问清便道歉，心里说不上来的温软。

“好。”

宋恒面上重新露出笑容，方才的委屈和小心一扫而过，像个孩子般变化之快。

班妱被他感染了，也笑了：“日后便是朝廷的官员了，怎能跟个孩子似的。”

“难不成你在旁人面前也这般没底线？”

宋恒眸底幽光闪了闪，一把擒住她的手，眼角耷拉着，委屈的表情他手到擒来。

“旁人又不是妱儿，我何须要容忍。”

见班妱笑眯眯盯着他看，又问道：“妱儿不信我？”

班妱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得意。

“我信。”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这幅样子只能我看。”

宋恒抿着唇角：“若是让旁人看去了会如何？”

“会招蜂引蝶。”

宋恒原本以为等来的是她的警告，闻言怔了一瞬，随即无奈笑了。

“我若是招蜂引蝶了，妱儿会如何？”

“会如何？”

班妱声音提高了，没了方才的闲适，轻笑道：“我自然不会如何你，但是我大哥和宫里那几位你可想好如何应付了？”

宋恒面上不见畏惧，只盯着她：“我不管旁人，我只想知道妱儿会把我如何。”

班妱瘪嘴，学着赵荣华的洒脱和骄纵：“当然是一脚踹了你，天下好男人多得是，我难不成要守着个负心汉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