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回了家，心里担心穆锦闻会把赵荣华如何，一直在大门等着，可过了许久都没见人回来。

另一边。

赵荣华把穆锦闻直接拽去了百音阁，李创极有眼色，赶紧跟老板要了一间隐秘的客房间，带着兄弟远远躲到楼梯口守着，生怕殃及无辜。

赵荣华虽然嘴上跟班妱说着不害怕穆锦闻，可看见他阴沉着的脸，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要说何事？”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距离他最远的窗边站着，临窗而立能看见sp; “要说快说，我还要下去看杂耍。”

“你要和离？”穆锦闻低沉的声音响起。

赵荣华手指握紧了窗棂，僵硬着后背不敢回头。

“……对啊。”

好似只是寻常讨论吃没吃饭，如此重要的事就被她轻松说了出来。

穆锦闻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今日遇见吴雅莲只是意外。”

赵荣华看不见他脸上的的神情，却能感觉得到身后传来的低沉气压，后背更僵硬了。

“哦。”

穆锦闻：“……”

他本能跟她解释，得到的却是她一句无关紧要的回答？

“过来。”

穆锦闻沉声道，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赵荣华的委屈马上就要下去了，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话又蹭一下冒了上来。

回过头去：“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反正都要和离了。”

“我有同意要和离？”

穆锦闻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一想到她要和离那阵火气如何也压制不住。

然而看见她尽管强势却还是带着胆怯的眼神， 他还是心软了。

“……过来。”

就连语气也跟着一起软了下来。

楼下正在表演喷火，引得看客阵阵惊呼，赵荣华背对着喧嚣，心里却像是被人喷了一把火，把那委屈烧得更旺。

“不要。”

穆锦闻就这样看着她，骂也骂不得，吵也吵不得，小时哄娇娇都从未费过如此大的心力。

“婚事是皇上御赐的，离不得。”

“父皇向来疼我，我若相求父皇一定会同意。”

赵荣华垂着眸子也不看他：“反正是离定了。”

“铁了心？”穆锦闻问道，语气虽然听着平静，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克制才压抑下了心里的躁动。

赵荣华闷声：“嗯。”

“反正娶我对你来说也是勉强，倒不如趁早结束。”

穆锦闻脸色已经保持不住：“因为薛明朗？”

赵荣华不想解释：“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因为讨厌我？”

赵荣华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他，却被他眼里的沉郁看得赶紧又移开了视线，一时竟然忘了开口解释。

穆锦闻默认了自己的猜测，狭长的眸子一紧，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从他当上锦衣卫开始便被很多人讨厌，他从未在乎过，而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出乎意料的在意。

“回家。”

他对旁人可以冷漠可以无视，对眼前这人却狠不下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赵荣华不动。

外面人声鼎沸，可她一点看杂耍的心思也没有了。

穆锦闻以为她在较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