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站在门口，常莺莺在铺子里，两人隔空对视了好一会儿。

“班姐姐……”

班妱抬步进去，像是没有看见她，径直上了楼。

常莺莺跟上她，却被不认识她的香芜和绿筠拦下。

“让她上来吧。”

班妱说道，常莺莺顺利跟着上了楼。

“班姐姐，对不起。”常莺莺垂着头闷声说道。

班妱看也不看她。

“为何要背叛我？”

常莺莺把头埋得更低，只说着：“对不起。”

班妱这才看向她：“郁铮给了你什么好处？”

常莺莺身体一僵，垂着脑袋好大一会儿才说道：“他用我父亲和儿子做要挟，我是迫不得已。”

“你成亲了？”

儿子都有了，为何她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常莺莺面露愧疚：“没，没成亲。”

“孩子……是郁铮的。”

班妱语塞，哪里还能不明白。

“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没在一起！”常莺莺急忙解释。

“从始至终都是他缠着我，强迫我，我真的不是自愿的。”

常莺莺急哭了：“我对不起班姐姐，此次随郁铮来京城便是来赔礼道歉的，是我陷班姐姐于不义，要杀要剐随班姐姐。”

班妱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要你的性命，我只要你把五十万石粮食的钱补到账上。”

五十万石粮食从库里出去，一分钱也没到账，想到这茬班妱心里就来气。

常莺莺闷声颔首：“钱我一定会还上的，我犯的错也会弥补。”

班妱撇开视线，怕再看着她这幅泪眼婆娑的模样会心软。

“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以后江州的生意我会找其他人看着，你不要插手了。”

“我知道了。”常莺莺看着她，“班姐姐放心，我绝对不会给郁铮再次利用我的机会。”

班妱撇过头去不看她：“没什么事你走吧，我不想跟郁铮的人牵扯上关系。”

常莺莺面色一白，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不管如何，我欠了班姐姐的……”

“别这样叫，我也不是你姐姐。”

常莺莺面上血色尽失，刚要转身，班妱突然又把人叫住。

“那封信是你写的么？”

常莺莺顿住：“什么信？”

“看来不是。”

嘀咕着班妱摇了摇头：“没事，你走吧。”

常莺莺深深望了她一眼，见她态度坚决，这才转身离开。

百果铺附近的马车里，常莺莺钻了上去。

“如何，可打探出来有用的消息？”

深沉的男声响起，常莺莺本来就紧张的身子顿时僵硬住，梗着脖子摇了摇头。

“没有？”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像是蛇吐出来的信子，冰冷又危险。

常莺莺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像……有人给她写信，具体内容我不知道。”

“就这些？”

常莺莺忍着对他的恐惧，眨了眨眼。

男人轻哼，昏暗的马车里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可熟悉的危险险些夺走了她的呼吸。

“真的没有了，她很讨厌我，说以后再也不想见我了，你别让我去打探消息了，求你了。”

或许是示弱让男人起了几分怜悯之心，松开了禁锢她下巴的手指，拉起她的手把人揽入怀中。

“乖，别怕，我才舍不得伤害你。”

常莺莺忍着打寒战的动作，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