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他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你安心养胎,不必操心。”
又看向宋恒:“你也是。”
正在垂着眸子想事情的宋恒突然掀起了眼皮,直直望着穆锦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让他们对付三皇子?只怕皇上根本狠不下心来。
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宋恒再次垂下了眸子,遮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穆锦闻离开了,班妱见宋恒还在垂着脑袋,以为他在担心赵荣延会卷土重来,便安慰道:“还有太子和大哥,大夫说你应该安心养伤,不要有太重的心思。”
宋恒这才抬起眸子,看着她:“他们说妱儿和那位红衣少年行为举止甚是亲密。”
班妱一顿,感情他心情低落是因为这事。
“他们胡说的,我们不过是同乘一匹马进了小镇。”
“还同乘一匹马?”
宋恒眼底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
班妱看在眼里,想着他身体虚弱不能受刺激,赶紧解释:“也没有太长时间,就一会儿,因为我有身孕,我的马车又从悬崖掉了下去,北漠的马儿太高大,我不敢一个人骑,所以这才跟那人同乘一匹。”
“你放心,绝对没有肌肤之亲。”
班妱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他,却见他眼眶突然红了。
“马车掉下了悬崖?”
方才听她跟穆锦闻说马车失控,这会儿又说马车掉下了悬崖,他已经联想到了当时的危急,心里不由一紧,喉咙发痒,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雀跃着往外涌。
赵荣延该死!
班妱发现他的神情不对,赶紧说道:“你别胡思乱想,其实也没什么,也多亏了那位红衣侠客,我从马车上掉下来之前他就把我救下来了。”
“说起来人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人家还没嫌弃我一个女人麻烦愿意带着我同乘一匹马,我们也别在乎那么多了。”
“左右我现在平平安安站在你面前,别生气了。”
宋恒沉默,直勾勾望着她:“我生气是因为赵荣延竟然把你置于如此险境。”
“他该死。”
宋恒沉着语气,眼底殷红一片,不是平日委屈时将要哭出来的红晕,而是气急的恨意,瞳孔幽深像是被墨汁浸湿,浓浓的恨意化不开,直逼得眼眶发红。
班妱第一次见他这模样,并没有被吓到,而是说不出来的担忧。
“都已经过去了,你别想了,我们明日就回京城,以后赵荣延再也伤害不到我了。”
宋恒自小性子偏执,认定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他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极致,就是撞破南墙也会得到,恨一个人自然也是铭记心底,怕是不顾一切也会报仇。
班妱担心他心思沉重不利于养伤,另一方面怕他做出傻事。
“不许胡思乱想,也不许冲动。”
班妱命令着他:“听见了没有。”
宋恒沉默,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看她。
这已经给了班妱答案。
赵荣延不死,他怕是一块心病永远也不会除去。
班妱对他偏执到极端的性子没有办法,无奈叹了一口气:“无论做什么,先保护好自己,知道么?”
宋恒紧握住她的手,然后把她的手摊开在手心里,一根根摆弄着,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