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看着小心翼翼的宋恒,唇角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来。
当初抱都不抱,如今还不是舍不得松手,这人惯会做一些打脸的事。
有了宋恒的赞同,在周氏和秦将军的事情上班妱有了十足的信心,当即就联络赵荣棠撮合秦将军和周氏的事。
如今赵荣棠已经住进了荣国公府,以唐瑛的身份,见过她的人难免会猜测她和五殿下的关系,却从未有人敢议论。
秦将军孤寡至今,一手把赵荣棠拉扯大,赵荣棠是最希望他得到幸福的人,所以办起来两人的事十分积极。
宋恒也十分支持班妱掺和进去,最主要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最近搞了什么小动作。
朝中风云暗涌,尽管去了太常寺,宋恒依旧让明元帝脑袋疼。
“你说宋恒什么意思,他为何就非抓着荣延看不放。”
御书房里,明元帝气得翘了胡子,sp; 唯独荣国公含笑道:“微臣觉得小宋大人并没有针对三皇子,占卜都是天意,宋大人虽和三皇子有过节,却也没有这通天的本事改变天意。”
一口一个天意,好似在提醒明元帝三皇子必须除掉,不然有悖天意,本来想寻求一下安慰的明元帝气得呼吸更重了几分。
“微臣复议,余杭一带是郁铮的地界,而此人最不服圣意,造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三皇子偏偏去了余杭一带,其心不得不让人怀疑。”
说话的是右相施举年,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段春岷。
两人向来不对付,但事关三皇子,他不敢发言。
三皇子大势已去,这时候为了跟施举年作对而替三皇子说情,若是日后太子登基,估计第一个想要除去的就是他了。
如此想着,段春岷垂了垂头,希望皇上不要点到他的名字。
然而事与愿违。
“段爱卿对这事是何看法?”
段春岷心肝一颤。
这时候皇上点名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顺着皇上的意思说三皇子无辜便可翻过这篇,然而……
太子不好得罪,荣国公和穆锦闻更得罪不得,况且新势力宋恒比穆锦闻那只疯狗还要阴狠,咬住人都不撒口,光是这一群人,他哪一个也不敢含糊。
“微臣愚钝,想不通其中关窍,不过太卜署自古以来所算卦象都十分准确,这次看来应该也错不了。”
明元帝抿紧了嘴巴,心里有气却只能憋着。
反了天了!
竟然没有一人看他的脸色行事!
此时的后宫,皇后听闻了皇上叫了大臣进御书房谈事,想到近日宋恒在朝中的动向,难免上心问了几句。
“陛下好似还在偏袒三皇子。”常嬷嬷小声说道。
皇后面不改色:“毕竟是亲骨肉,如今这境地换做任何一个孩子,他都会偏袒着。”
明元帝儿时没有得到过父爱,所以对自己的孩子格外疼爱,即便和皇后赌气的那几年,故意冷落太子,在其受伤时还是心疼得整日整夜睡不着。
少年时不懂收敛性情,皇后早在那时就摸清了明元帝的脾气。
“听逸尘说赵荣延已经悄悄入京。”
常嬷嬷微微颔首,就听她继续说道:“我吃斋念佛多年,见不得你死我活的相斗,可赵荣延不除,妱儿会有危险。”
明明是和往日一样冷淡无常的语气,可常嬷嬷了自小就伺候她,知道自家主子要有所动作了,紧张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竖起耳朵听着她的吩咐。
“小厨房一早就煨着乳鸽汤了,你让人去请皇上来,他最好这口。”
常嬷嬷颔首,当即差了人去请皇上。
悄悄看了一眼皇后的脸色,她正在盯着一株牡丹发呆,如往日般清冷,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