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陪皇后在荣国公府住了一晚,两人睡在皇后未出阁之前的大**,说了半宿的话。
第二日一早,刚用了早饭门房便跑来通传,说太常寺宋大人求见,荣国公听了不由哼笑。
“这小子怎像个没断奶的奶娃娃,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尽管嫌弃着,还是把人请了进来,人一进来便调侃道:“宋大人一早过来,可有要事?”
宋恒好似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之意,面无改色坦然:“接妱儿回家。”
“妱儿还未说要离开,怕宋大人要白跑一趟了。”
宋恒颔首:“无碍,今日休沐晚辈也无事可做,可以陪妱儿。”
这话说得,好似班妱不走他便在这里陪着班妱住下去了。
荣国公被他这幅厚脸皮的劲弄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讪讪转移了话题。
“宋大人来的路上可是听见了什么?”
宋恒拱手,如实说道:“晚辈来时在路人口中是听了些关于妱儿身世的议论。”
“风向如何?”
“昨日皇后娘娘出宫带妱儿留宿在荣国公府的事很快传了出去,妱儿是陛下私生女的传言似乎不攻自破。”
因为人们不会相信皇后会对皇上在外的私生女如此亲近,甚至还带回荣国公府留宿。
“有人猜测娘娘认下了妱儿做义女,传言流传度甚广。”
皇后在一旁颔首,似乎对效果很满意。
班妱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皇后带她来荣国公府还有这层目的。
为了平息关于她的传言。
皇后看过来,迎上她感动的眼神,温和一笑:“日后要委屈妱儿,以义女的身份生活了。”
明明是亲生的却要被说成私生女,她又不想认祖归宗,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我不在乎这个的。”班妱说道。
皇后握住她的手:“你跟我很像,却又比我勇敢,我很欣慰。”
班妱从她眼底看出来了几分羡慕和孤寂。
想到她在宫中的生活,班妱有些触动,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无奈,皇后笑道:“妱儿日后可要经常进宫陪我。”
班妱丝毫没有犹豫,当即点了头:“会的,就是怕您到时会觉得我烦人。”
“哪会,我恨不得妱儿整日与我在一起才好。”
说要整日在一起不过是说笑的话,班妱没往心里去,宋恒却当了真:“正午离不开妱儿,如今正在家里闹着,怕是要让皇后失望了。”
皇后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去对荣国公笑道:“说他轴吧,在朝堂上还能把一群老狐狸耍得团团转,说他七窍玲珑,却连我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荣国公也跟着笑了,宋恒面色却十分严肃:“微臣愚钝,让娘娘见笑了。”
事关妱儿的一切,即便是玩笑话他也不允许。
说罢视线落在班妱身上,班妱现在只担心他方才所说的“正午还在家里哭”,满面的担忧。
皇后看着两人的眼神互动,含笑道:“孩子是离不开你,快些回去,哭病了就糟了。”
班妱心里担忧,还是第一次离开正午如此长时间,也没犹豫,当即就点了头。
皇后目送两人离开,长长叹了一口气。
荣国公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似漫不经心问道:“央央可是在宫里待倦了?”
皇后收回视线:“是倦了。”
“早该倦了。”
荣国公说着放下茶杯,正了面色,刚要说什么皇后便打断了他:“所以女儿这不是出宫来玩了么,日后若是有机会女儿再出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