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计策如此有信心?”
正午已经睡着了,宋恒放轻了声音:“是对皇上的了解。”
“你了解皇上?”
“不是尽然,却也知晓其最痛恨逼宫谋反。”
“从他对田家人忌惮多年可以看出来,他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
班妱一时没明白,琢磨了好一会儿:“皇上如今误会赵荣延以往的单纯都是装的,其实计谋深重。”
“最重要是通过这件事,皇上相信要害皇后的人便是他。”
班妱明了。
“所以即便这次三皇子能脱身,也注定不会再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已经被皇上忌惮的人,又怎么会被他重视。
班妱拖着下巴,直勾勾盯着宋恒看,她抱着正午走到哪里她就盯到哪里。
“同样是吃饭长大的,为何你的脑子如此好使?”
宋恒被她逗笑了,怀里抱着女儿却不敢笑出声。
“妱儿这是在夸我?”
“难道不明显么?”
宋恒在她身旁坐下,把正午放在腿上,一手搂着她另外一只手去抓班妱的手。
“我们家有我一个聪明的就行了,我来保护妱儿。”
班妱眉梢挑起:“怎么,你在说我不聪明?”
“为夫不敢。”
面上尽是讨好的笑意,甚至还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了蹭。
班妱又注意到了那道血痕,不由蹙眉。
“确定明日这样去太常寺没有问题?”
“若是被人笑话该如何?”
宋恒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妱儿觉得他们若是笑话我,会说什么?”
这血痕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女人挠的。
“说我是悍妇,说你惧内,再不济说你被旁的女人挠的。”
宋恒眉心微微蹙了蹙,似乎在想十分苦恼的事。
“为了不被同僚误会,看来明日我该主动交代。”
“交代什么?”
“我惧内。”
班妱怔了一瞬,突然笑了出来。
“胡说什么,这是能乱说的么。”
堂堂男子汉,若是被人说惧内,日后就不要在朝堂上混了。
宋恒却不以为然:“惧内又如何,便是把我这条命给妱儿我也是愿意的。”
对他的话班妱从来都是深信不疑,正是因为如此,更觉得自己有些不配。
“若是当年我没有被阿娘买下来,我们就不会相识,现在被你珍重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别人?”
宋恒似乎是想到了那种可能,脸色异常难看。
“没有假设,我们相识是命运的安排,你和我注定是要在一起。”
班妱只是随口一问,不想把他惹生气了。
“要我哄你么?”
“要。”
宋恒说着,转身把睡熟了的正午送出房间交给了香芜,便急匆匆折返回来。
抓着班妱的手便往脸上摸去。
“好了,妱儿可以哄我了。”
既然他这样说,那便说明是不气的了。
班妱笑骂着把他的手甩开。
“都当爹的人了,怎还跟着孩子似的,马上要吃晚饭了,快些出去。”
宋恒哪里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那晚上……”
班妱怕他继续说下去门外的丫鬟会听见,赶紧捂住他的嘴。
“知道了,都依你,赶紧随我出去用晚饭。”
“夫妻两人关着房门不出去,她们又该胡思乱想了。”
宋恒得逞,面上已然全是笑意,心满意足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