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不配,只是不想两人过多接触。”宋恒面上表情不变,“在自家夫人安全上,我和郁将军是一样的想法。”
围绕班妱的人都是有危险的人,尤其她的身份特殊,背后靠山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这也是郁铮不希望常莺莺和班妱相处的另一个原因。
而宋恒也一样。
如今郁铮对皇位没有想法,但是也掩藏不住他之前和三皇子合谋想要夺皇位的狼子野心,郁铮便是危险,宋恒自然不希望班妱接近和危险相关的人。
郁铮沉吟片刻。
“对晋王后嗣的事我知之甚少,对夫人说的都是我无端的猜测。”
“无妨,郁将军倒不妨先说说您的猜测。”宋恒淡淡说道,似乎方才的暗自较量根本没发生。
郁铮盯着他的脸,想要看透他在想什么,然而糟糕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明明是个比他小了将近十几岁的人,在他面前竟然能隐藏得如此好。
郁铮摩挲着衣服上的暗纹,一边盯着他的眼睛,一边说道:“荣国公世子曾在余杭一代发展生意,我和他有过接触,那时对京城的人有戒备,自然让人去调查了他。”
郁铮说着顿了顿,对面的人正襟危坐,面色不急不缓,即便他故意停留面上也不见丝毫急色,就这般面色平静看着他。
郁铮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无力感。
他已经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只想和莺莺好好过日子,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和一个毛头小子在这里斗智斗勇。
斗过他了不光彩,输了更是难看。
如此想着郁铮面上不见方才的警惕。
“田逸尘虽说是大夏首富,手下产业众多,但是我发现他似乎对钱不在乎,想做什么买卖全凭心意。”
“或许他就是这般随性的人,可是我发现他时长让手下偷偷给一家杂耍班子送钱,而且每次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宋恒平静无波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郁将军可是从这杂耍班子中调查到了什么?”
郁铮颔首,但是看见他微变的表情,还是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宋大人不妨猜猜,我让人调查到了什么。”
宋恒心思老练,天生心智便优胜于常人,又在朝中锻炼了这几年,一双眼睛早就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
此时的郁铮打的什么主意,宋恒怎会不知。
“郁将军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我把您带去大理寺审问也问不出来不是么。”
郁铮一哽:“真是无趣。”
宋恒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他不喜欢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这世上只要妱儿一个人觉得他有趣就行了。
郁铮逗弄他的心思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下慢慢褪去。
“那个杂耍班子在大夏四处演出,奇怪的是田逸尘在何处那杂耍班子便在何处。”
“准确说是杂耍班子在何处田逸尘便在何处。”
郁铮望向门外,视线没有焦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这还是在六七年前调查到的。”
“晋王在世时是先帝最喜爱的皇子,他最注重名望,生活也是节俭,有些钱都做了善事,在他名下的一处庄园里便救济了十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还特意派人去照料他们的生活。”
“先帝还曾经因为此事在朝中赞赏了晋王,只是好景不长,现在这位陛下以某些不光彩的手段登上了皇位,第一件事便是想法子把先帝乃至全朝堂最看好的天子人选给铲除。”
“师出无名,便给晋王找各种不痛快,晋王圈养幼童欲培养成死士的消息便传开了,朝堂上有了弹劾晋王意图不轨,残害幼童的奏章,皇上当即下令派人铲除了那所救济所。”
“大火烧了整个庄园,听说还是有漏网之鱼,当时照顾他们的管家和一个孩子逃了出来,而他们还没找到晋王投靠,晋王便被谋反的罪名收押了,不久便死在了狱中。”
“后来想必宋大人也有所耳闻。”
晋王府上百十口人全被诛杀,无一人幸免。
“但是行刑时刽子手眼昏了,多数了一个人头,晋王府当晚逃出去一个孩子,因为刽子手的差错正好补上,查验尸体的官差发现不对已经晚了,但是怕摊上事,只能当做什么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