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吃了早饭宋恒去了大理寺，十二也回了自己的院子，班妱终于有机会和周氏单独相处。

“妱儿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班妱还没开口周氏便主动问道。

班妱只能点了点头，颔首道：“是有话要对您说。”

“只是怕您听了生气，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氏笑了：“我们母女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说着抱着怀里的正午到了门口，交给了奶娘和丫鬟。

回来看向她：“好了，这下可以和阿娘说了吧。”

班妱犹豫了一会儿，在想着要如何开口，周氏也不着急，就等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班妱这才鼓起勇气。

“阿娘觉得秦将军如何？”

周氏顿了一下，含笑：“很好。”

“那阿娘觉得秦将军喜欢阿娘么？”

周氏面上笑容更甚，明明还是熟悉的笑容，只是少了往日说起秦怀远时候的羞涩。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两个是凑在一起过日子，后半生互相有个依靠罢了。”

班妱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在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这样看着阿娘做什么，不相信阿娘啊？”

班妱摇头：“阿娘真是如此想的？”

周氏含笑：“那是自然。”

说着看着她的脸色：“妱儿到底想和阿娘说何事？”

“说秦大将军的事。”

周氏微顿：“若是阿娘没猜错，你想说秦大将军和皇后的事。”

班妱讶然：“阿娘为何知道？”

“猜的。”

“您……”

周氏含笑：“他心里有人，成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您……”

“妱儿想问我伤不伤心？”

班妱颔首。

周氏垂下了眼皮，眼中神情遮住，唇角却勾着弧度。

“方才阿娘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哪里有什么伤不伤心，他对我好，外面也没有其他女人，这些就够了。”

“阿娘不生气？”

“有何生气的，他又没保证说这一辈子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班妱沉默了，为她觉得不值。

周氏含笑握住她的手：“阿娘很高兴妱儿替阿娘着想，但是阿娘现在觉得很幸福。”

“阿娘若是想和离……”

“胡说什么。”周氏训道，“婚姻岂能是儿戏。”

“那也不能委屈自己。”

周氏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怎么就不相信阿娘说的话。”

“我也想相信，可是阿娘现在分明不高兴。”

班妱直视着她的眼睛：“阿娘以前提起他时候明明是羞涩的，如今除了笑便没有其他情绪，怕是连这笑也是装给我看的。”

周氏摸了摸她的脸颊：“阿娘真的过得很好。”

“他每日来想接我回去，难道妱儿还看不出来么？”

班妱沉默了。

秦怀远确实每日都会过来。

周氏笑道：“不说他了，过几日我们就要去西南了，妱儿难道要因为这事跟阿娘浪费时间？”

班妱沉默。

周氏笑说她孩子气，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明日阿娘要跟他回去了，将军府有许多事要处理，还要准备去西南的行装。”

班妱一声不吭，现在还在较劲。

周氏一手把她带大，哪里不了解她的脾气。

“妱儿到底要怎样才可放心？”

班妱突然抬起头来：“我说了阿娘会依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