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班妱果然像说好的那般，一早就派人去接了周氏，秦怀远蹙着眉把人送出了大门口，当即骑上马去了大理寺门口。

宋恒一早去应卯，却在大门口被秦怀远堵住了。

“等会进去，我有话对你说。”

秦怀远拉了宋恒到了没人的地方。

“你娘和你媳妇最近是怎么了？”

宋恒装作没听懂：“晚辈不知将军是何意。”

从昨日到现在秦怀远已经被磨光了耐心，急道：“别装糊涂。”

“晚辈近日在忙案子，真不知道将军是何意。”

秦怀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是真不知道，这才娓娓道来。

“将军说我娘不想去西南和您有关？”

秦怀远表情严肃：“难道不是？”

宋恒眸中神色动了动，颔首：“将军说的没错，确实和您有关。”

秦怀远早就有所准备，但是听见他的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我可是哪里做错了？”

宋恒摇头：“将军怎么会错呢。”

说罢就要进去，却被秦怀远再次拦住。

“话还没说清楚。”

宋恒含笑：“有些话不必说太清。”

“不说清楚我怎知道你娘为何生气。”

秦怀远着急了，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宋恒只好停下：“将军非得知道么？”

秦怀远颔首：“说。”

“因为皇后。”

话尽于此，大理寺门前人来人往，怕隔墙有耳，损了皇后的名声。

尽管如此秦怀远还是愣住了。

“你说什么？”

宋恒把衣袖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此话不必说第二遍，想必大将军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秦怀远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慌得一塌糊涂。

她果然是看见书房里的那副画了。

秦怀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将军府的，回去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在书案的旁边的暗格里放着一卷画，秦怀远拿出来轻轻展开，纸上的美人跃然眼前，眉目清秀，神态清冷，却透着女儿家的青涩，俨然是年轻时候的皇后。

秦怀远轻轻抚上画卷，在即将触摸到的时候突然收回了手。

这幅画成亲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过，央央在心里藏了那么多年，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其实早就放下了，不然也不会和瑾瑶成亲，留着这幅画也不过是不舍得扔。

秦怀远拿起画卷便要撕碎，可最终还是下不去狠心。

即便早就已经放下，可毕竟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

想着秦怀远又把画卷收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回了暗格里。

当天秦怀远没有去长隆街，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氏，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宋家。

班妱又让香芜去门房问了一句。

“今日没来？”

香芜颔首：“门房说没见过大将军。”

班妱暗暗咬牙：“不来正好。”

周氏正抱着正午喂米糊，一边小心瞧着她的脸色。

“妱儿到底想做什么？”

“阿娘放心，我有分寸。”

“可……”

“阿娘可是舍不得让秦将军受委屈？”

周氏叹息：“只是觉得没必要。”

“宋恒说今日一早秦怀远便知道了，你猜他现在都没来找您，是何意思？”

周氏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