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恒所说,第二日林如南便过来了。
“冒昧前来,不知有没有打扰到班老板。”
班妱含笑,不着痕迹问道:“林老板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林如南从进来开始神态就没有完全松懈过,听见她的话愁绪更是明显。
“想必班老板已经听说京城最近的案子了。”
班妱颔首:“昨日听宋恒说过了。”
林如南面露羞愧:“是我没有管教好弟弟,给宋大人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今日我也是厚着脸皮来。”
班妱表情淡淡:“林老板是有事相求么?”
林如南丝毫不惊讶她已经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弟犯下了滔天的错,我别无他求,只求班老板替我跟宋大人求求情,让他狱中过得不要太艰苦。”
说罢林如南突然起身,径直给她跪下来。
“求求班老板了。”
班妱看着她,把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令弟为何要对那些人下狠手?”
不过十七岁的孩子,哪里有如此大的恩仇。
林如南神色落寞,幽幽叹了一口气。
“都是为了我。”
顿了顿:“他不忍看我和那些人周旋,见我被他们羞辱看不下去,便对那些人痛下了杀手。”
死者都是和林如南做生意的大老板,平日就瞧不起女人,更瞧不上林如南,生意往来言语间难免说些难听的话,为了重振林家林如南都能忍下来,然而她的弟弟被家里惯坏了,觉得林如南丢了脸,跟她争执不过便对那些人动了杀心。
“他从何处来的毒药?”
林如南垂下了视线,扣着手指。
“是郭绅刈。”
班妱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试探道:“你和郭绅刈还有往来?”
萧崇衍夫妻离开后梅项埕就失踪了,京城似乎没了他的踪迹。
林如南点了头,闷声说道:“他一直住在我家。”
“他这个人很危险。”班妱提醒。
“是我识人不清。”
林如南悔恨:“弟弟说想学医术,我便拜托了他,弟弟跟他要毒药时他明明知道其中危害,却没有阻拦,还给了他最毒的毒药。”
“我只恨我自己。”
班妱暗暗咬着牙根。
林如南不恨,可是她恨,她可还没忘郭绅刈是如何给正午下毒的。
有一瞬班妱突然明白了宋恒的目的。
若是往常宋恒巴不得没有人来打扰她,而这次明明知道林如南回来求她,却还是任由她过来打扰,一定另有目的。
“郭绅刈现在何处?”
班妱没有错过林如南的慌乱。
“你知道是不是?”
林如南抿唇,如今的她没有往日的气定神闲,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知道。”
“他在哪里?”
“在我名下的一处私宅。”
班妱明白了,淡淡点了头。
林如南这才敢抬起头来:“您不怕我去通风报信?”
班妱摇头:“即便你不去通风报信他现在也早就离开了。”
郭绅刈多狡猾的人,怎么会坐以待毙。
林如南似乎也想到了:“抱歉,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班妱也不怪她,但是在得知她帮郭绅刈躲藏了这些时日,心里还是不舒服。
“上次你来家里,是来试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