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班妱觉得庆幸的是,袁小囡已经给了她预示,只要在生辰那日避开所有生人,说不定便能救下孩子。
上一封信班妱以为自己会出事,只觉得心慌,如今确切知道出事的人是自己后,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恨不得出事的人是自己,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下来。
班妱没有打算瞒着宋恒,而且也瞒不住,等他一散值回家就把书信拿给他看了。
宋恒摸了摸她的发顶,以示安慰:“会没事的。”
就像以前所有的预示都能躲过去一样,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宋恒想着,抱紧了班妱。
还有六个月,来得及做准备。
如此说着班妱再一次无比庆幸袁小囡给她的预示。
因为有心事,班妱怕影响十二的情绪,也没继续去看她,直到她出月子这天,班妱才准备一番出了门。
接近年关,数九寒天,路上都结了冰,香芜和绿筠小心翼翼护在她的身旁,生怕出了意外。
十二看见她进来连忙迎了出去,班妱挥了挥手。
“门口冷,虽说出了月子还是该注意着的。”
十二说了一句无碍,搀扶着她坐了下来。
“天寒地冻,您知会一声我过去便是。”
班妱笑笑:“你刚出月子,还是在家里暖和着较好,不过就几步路,倒也不打紧。”
十二接过香芜的位置,帮她把斗篷解下来。
班妱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壮壮呢?”
“奶娘抱去了。”
班妱含笑:“小孩除了吃就睡。”
提起儿子十二眸中的神情变得愈发温和。
“前几日听梅项埕说你跟棠大哥一直有联系,不知她过年可回京城?”
十二垂下了眸子,亲手给她倒了热茶:“公子没说。”
班妱暗暗叹息:“想必棠大哥不想回到京城这个伤心地的。”
看向十二,又问道:“你和梅项埕过年不回岭南么?”
“孩子太小,不宜长途跋涉,要回也是梅项埕自己回去。”
说着话十二顿了一下:“您还和是镇北王妃联系么?”
“前几日才写过信。”
“拦截您信的人找到了吗?”
班妱摇头:“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那些信就好似平白消失了一般,即便是锦衣卫的人也没调查出来。
十二沉吟一瞬:“您和西北的人有联系么?”
“对他们印象都不好,也没人可联系。”
说罢顿了顿,直勾勾盯着十二。
被她看得别扭,十二眨眨眼:“怎么了?”
班妱调整了坐姿,认真看着她:“是不是西北的人又联系梅项埕了?”
梅项埕本来便是萧崇衍的人,怎么能说断就能断得了的。
十二却摇了头:“他的事我不清楚,您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去打探。”
“算了,省得影响你们夫妻间的感情。”
“总归是要和离的,没什么感情。”
嘴上虽然说着,可十二还是低下了头去。
班妱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哪里是说和离便能和离的。
孩子没有出生之前她可以潇洒说只要生下来孩子便和离,可如此可爱鲜活的壮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哪里舍得。
梅项埕打得好算盘啊,就说十二斗不过梅项埕。
不过夫妻两人日后若是好好过日子,和不和离有何区别呢。
班妱又陪着十二说了一会儿话,要离开时十二突然把她叫住了,却怔了许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