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华愣了一下，出乎班妱的预料，突然来了一句：“果然。”

班妱惊讶：“你知道了？”

“是猜到了。”

赵荣华垂下了眸子：“若是我遭过五哥那样的人生，我早就反了。”

班妱惊讶于她的话。

“五哥太苦了。”

这话班妱倒是认同，只是赵荣棠所谋划的事不能弥补她的缺失，却只会让更多人痛苦。

最重要是赵荣棠要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班妱抚摸着凸起的腹部，眼神变得越发坚定。

“我不会帮她。”

“那是当然。”赵荣华说道，“虽说她经历可怜，可不能成为利用你伤害你的借口。”

赵荣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班妱会心一笑。

留下来说了一会儿话，赵荣华叹息一声：“原本以为三哥消停下来京城会安定，后来又以为田挚捉拿了就好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五哥的阶梯，借着三哥和田挚一步步往上爬。”

“京城注定没有安宁之日啊。”

赵荣华感叹着，突然起身，直勾勾看着她：“你有没有一瞬后悔过来京城？”

班妱被她问愣了，而赵荣华却不等她回答：“我走了，改日带曦曦过来玩。”

班妱起身相送，被她按住：“你别动了，外面冷。”

班妱也没跟她推辞，送到屋门口，目送她离开了。

找个人倾诉过了觉得心里也好受了许多，班妱也不想打听宋恒和穆锦闻是如何安排的，一门心思养胎带正午。

而赵荣棠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再没有给她写过信。

年关将至，班妱心情却越发放松了，就好似知道了将来或许会出现的结果，心里已经做出相应的对策来。

她相信宋恒和穆锦闻，所以会越发放松。

有了徐舫给的名单，好像给宋恒帮了很大的忙，最近回来的也早了，陪她的时间也多了。

年假休牧，宋恒吩咐着下人准备过年，家中的事他一力揽了下来，班妱不问，他也心照不宣不说赵荣棠的事。

“娘亲，曦曦来了。”

下人在贴春联，正午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叫姐姐。”班妱纠正她。

“曦曦。”

班妱无奈：“糖葫芦哪来的？”

“曦曦的。”

“你又抢姐姐的东西。”

“是曦曦给她的。”赵荣华牵着两个孩子已经进了门。

马上要五岁的清清一身红袄，打扮得像是年画上的福娃娃，手中还拿着一串糖葫芦，正笑眯眯啃着，样子极其讨喜，而在另一侧，跟哥哥打扮一模一样的穆曦则板着一本正经的小脸，和往常一样，看不出生气还是高兴。

“你别惯着她了，抢曦曦东西又不是第一次了。”

班妱说着就想把糖葫芦从正午手中拿过来，却不想小丫头死活不松手。

“还给姐姐。”

正午嘴巴一瘪就要哭，曦曦突然上前一步，扶住班妱的胳膊。

“给正午的。”

那表情简直和穆锦闻一模一样，只是没有看班妱时候的温和，甚至带着几分责备，好似在怪她欺负正午。

班妱弄得里外不是人，只好悻悻收手。

赵荣华噗嗤一声笑了，见班妱瞪过来，赶紧收敛了笑容。

“清清带妹妹们去外面吃去。”

清清甜甜应了一声，招呼着两个小姑娘出去了。

等孩子们走了，赵荣华回过头来，表情马上变了。

“五哥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