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扶住了柳海沣,颇有些不自在道:“爷爷,您醒了?”
柳海沣的眼睛要比之前浑浊些,虽然情绪看似已经调整过来了,可周身的气场却始终低迷。
被柳玉琪扶起,柳海沣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重复了刚才的话:“我没有确认过。”
“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确认?”
柳玉琪磕磕绊绊地问。
柳海沣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家人不准许我去探望死者,我去了很多次,每次都被人赶了出来。”
“你爸妈为了这事,也没少下功夫,所以才——”
柳海沣脸上浮现出了难言的落寞:“所以,我没有确认过患者究竟因何而亡,我只知道,那家人看了日子,很快就办了丧事,再之后,就搬离了那地方,没再跟任何人联系过,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听到这儿。
池姝的眉头再度皱紧。
“所以,他们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把责任全叩在了你头上?”
以她通过小说知晓柳海沣有真才实学为基准,她敢笃定,这里头绝对有问题。
只是。
她暂时还没查清。
当年,柳海沣险些因为这事被逼死。
如今旧事重提,他以为会相对来说好受些。
但却没有。
他心中的苦涩与委屈更甚。
见状。
柳玉琪的内心突然有些动摇了。
她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池姝的玄外音:“你是说,那些人故意构陷我爷爷?”
“极有可能。”
短短四个字,在柳海沣心底激起了惊涛骇浪,他猛地看向池姝,已经调整好的情绪再一次有了崩盘了迹象。
“你说,什么?”
“当年的事,极有可能有人恶意构陷,既然您没见到那患者,就不能完全确定,他是生是死,或因什么而死。”
池姝的声音并不高,却仿若洪钟,柳海沣蓦地红了眼眶。
“你信我?”
池姝点头:“我信您,否则也不会抛下一切,跋山涉水来请您,更不会在这儿留这么久;我的煞费苦心,皆源于对您的信任。”
“哪怕你听玉琪说了我当年医死人的事,也信我?”
柳海沣声音发颤。
池姝顿时无奈:“老先生,什么医死人?没有证据之前,就不该有这种话术的成立。”
柳海沣身子晃了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抓着柳玉琪的手不断收紧,不愿在池姝面前露怯,他慌慌张张地转身,却在转身的一瞬,砸出了两滴泪。
“先回房。”
柳海沣压着声音,略有些紧张地拽了拽柳玉琪。
“我先扶爷爷回房。”
不等柳玉琪说完这句话,柳海沣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步子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