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亦尘把药酒倒在掌心,搓热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池姝的手臂上:“疼吗?”
“不疼。”
“亦尘。”
“嗯?”
“你为什么要从医院离开?还有,你看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问这句话时,池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骆亦尘,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骆亦尘动作一滞,微微敛下眼尾,顿了片刻,才道:“我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好。”
池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
她信任骆亦尘,既然骆亦尘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全然不记得。
数个小时前,她是怎么怒火万丈推开骆亦尘办公室的门,要他给解释的。
池姝的体贴,极大程度地抚平了骆亦尘心底的阴霾,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谢谢。”
池姝剜了他一眼,嘴角却是泛着笑的。
没有狗血误会,没有‘你解释啊!我不听我不听’,他们的爱情,成熟又甜蜜。
确认骆亦尘状态不错后,池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然后!
很没出息地病倒了!
折腾了整整一天,她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又惊又怕又冷,能坚持这么久,全凭着对骆亦尘的担心。
现在,担心没了,那股子气也就散了。
没过一会儿。
池姝的体温就开始急速升高,身上也烫得吓人。
本是来照顾骆亦尘的她,硬生生地抢戏成了需要被照顾的人。
路书兰恰好给池姝打了通电话,知道了今儿发生的事,当即和柳海沣一起,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他们知晓,并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与此同时。
池家老宅。
池新立和池彦颇二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二人的脸色如出一辙的臭。
尤其是池新立。
他从池彦颇口中再三确认了今儿发生的事,可他依旧不敢信。
他给袁美心打去了无数个电话。
始终无人接听。
最后一个电话被迫挂断时,他明显慌了。
他母亲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除非是出了什么事——
出了事....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瞥了池彦颇一眼。
池彦颇正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有开口说话,更无有任何动作,但浑身流转的气势和威压,让人不容小觑。
池新立甚至怀疑。
此事一旦坐实是他母亲所为,池彦颇能打断她的腿。
空气越来越凝固,池新立愈发难受。
突然。
刺耳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池新立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看向池彦颇的眼里,多了几分紧张。
池彦颇睁开眼,接通电话。
池彦颇告知他这件事之前,遣走了家里所有的佣人,偌大的老宅里空无一人,尤其客厅,更是静的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因此。
电话那头的声音,池新立当然听到了。
“池董,找到袁夫人了。”
池新立心头一颤,垂落在沙发上的手默默攥拳。
“带她回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