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宸妃的美貌仍属世间罕有,虽然年纪稍稍大了一些,但也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韵味的年纪,他将人搂在怀中赶来楚国军营的路上都差点把持不住。
万一楚王就好这口呢?
实在不行,将宸妃随意送给哪个楚国的将领,只要能保证他从前的荣华富贵,他也不在乎到底是在越还是投楚。
那一日裘莽也看出来了,秦暮雪这丫头真是反了天,她带回来的那个叫郁山的侍卫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他们这是妥妥的要逼宫夺位。
幸好他跑得快,若是还在宫中,不是身首异处,只怕就是下了大狱。
“这么说……宸妃原本已经到了你们手中,偏偏还让人给劫了去?”
年青男子便是如今的楚王楚离月,他的嗓音清冷又偏低沉,像绸缎般丝滑,又像清泉般浸人。
楚离月一说话,裘莽便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浑身却在止不住颤抖,“王上恕罪,我一定会将功折罪的,越国我最熟悉,我愿意为王上领兵出战!”
楚离月勾了勾唇角,“那这么说你还有点用处。”
“当……当然,如今的越王后是我表姐,若是与她联络上了,来个里应外合,越国便是王上的囊中之物。”
裘莽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对楚离月的传闻还是听过几分的,传闻这位楚王之母是卑贱的宫婢,他从小出生便被预言不祥,在冷宫中长大,以残羹老鼠为食,后偶然救得一刺客拜其为师,成年后屠尽楚国王室众人,自登王位,手段残忍狠辣,人人惧怕。
对于这位喜怒无常的君王,裘莽是打心眼里惧怕,也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冲动绑了宸妃就往楚国军营来,他应该去晋国的,听说晋王是宸妃的老相好,若是他献美而来,说不定能得厚待,重新寻一个优渥的差使。
裘莽正在神游之间,突然感觉到脸上一热,身旁重重倒下一人。
他转头一看,那人的眉心正插着一把匕首,温热的血液溅在了他的脸颊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裘莽顿时脸色苍白,因为他认得,那把匕首就在刚才还被楚离月把玩在手掌之间,怎么下一刻就插在了别人的头上。
楚王杀人都是这么随意的么?
都不提前告知一声?
看着黑袍拖曳在地缓缓走近的人影,裘莽的思想在做着剧烈的挣扎,他到底是该跑还是不跑?
也不过须臾之间,楚离月便已经走近了裘莽,他半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握紧了匕首,然后一把拔出,看着匕首上沾染的血渍,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旋即便将血擦拭在了那人的衣服上,嘴里还念叨着:“粮仓都看守不住的人,也没必要浪费粮食了。”
旋即,楚离月的目光转向了裘莽,唇角微扯,“裘统领以为如何?”
“王上说得对,我会尽快安排好,五日……不,最多两日,我就带兵伐越,一定给王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裘莽狠狠咬着舌尖,这才让自己不在楚离月跟前露出胆寒之色,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湿,如今他已与虎谋皮,再也退不得了。
“如此甚好,既然咱们的粮食没有了,越国自然就要负责给咱们供粮,孤手下可都是虎狼之狮,饿不得。”
楚离月缓缓起身,又居高临下地看了裘莽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的警告与威胁,让裘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