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越国朝堂的欢喜雀跃振奋人心不同，楚国军营里气势低迷，伤兵无数。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越国竟然敢对楚军设下重重陷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说那陷在城门内的一千楚国将士，只是阵前伤亡的也至少有五千人马，对楚军来说虽不算伤筋动骨，但这样的伤亡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耻辱。

楚离月的营帐里，叫得上名号的将领们都列队站成一排，足足十数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次是孤轻敌了。”

楚离月的目光在眼前一干人身上扫过，眸中含着锐利的冷光，“抓紧休整，三日之后全力破城！”

“是！”

整齐嘹亮的应答声响彻营帐，对于楚离月这样说一不二杀伐决断的君王，没有人敢对他的命令有任何异议。

等着所有人都退开后，那个黑色身影又如鬼魅般出现，俯身在楚离月跟前道：“城楼上的人叫郁山，据说是荆王派来的，专门辅佐越王女。”

“那这么说荆国确实要插上一脚？”

楚离月眉头紧皱，他没有想过那么快就与凤千山对上，“荆国的援军还没到，但不排除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孤必须比他们更快吃下整个越国。”

楚离月话音一落，眸中寒光乍现。

……

越国王宫，秦暮雪一直没见着凤千山的人影，还着人去打探了几次。

那些冲入城内的楚国士兵，要么被当场斩杀，要么被俘虏关进了牢里，而被抓的人里面还有裘莽。

裘莽的老家在太原，京城里也就只有他的几房小妾，这人倒是自私得很，逃的时候一个人逃，也没把小妾给带上。

如今带着楚军攻打越国，眼看着叛贼的帽子是摘不掉了，就等着战事平定后被清算。

秦暮雪没空去关注裘莽，虽然这次胜了她很高兴，但似乎也预示着下一次楚军的攻击会更猛烈，而谁也不是傻子，同样的当不可能再上第二次。

等着越国的将是更猛烈的强攻。

秦暮白在宸妃宫里，宸妃自受了惊吓后更是少言寡语，平日里都不会让不认识的人近身，也就秦暮雪和秦暮白不时陪在她左右。

这菟丝花一样的女子，如今少了别人的保护，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暮雪猛地站了起来，凤千山没来找她，她便要亲自去看看。

换了一身利落的男子装扮后，秦暮雪带着一队护卫骑马出了王宫，街道上人烟稀少，偶有破壁残垣，已经干涸的血渍在墙面上留下斑驳的暗色，更有被刀剑砍出的缺口，一副激战后留下的印迹，触目惊心。

秦暮雪的心微微沉了沉，拉住缰绳的人紧了紧，这还是他们获胜后的场景，若是败了呢，后果不敢想像。

所以，不能败！

城楼上的守卫官见着秦暮雪后立马恭身行礼，她微微颔首，目光一扫，问道：“郁大人呢？”

“郁大人在带人清理战场，说是要重设陷阱。”

守卫官说完这话后伸手一指，秦暮雪转头看去，果然见着不远处的地平线上有着不少移动的身影，连绵起伏，远远望去就像是连成一线的蚂蚁。

秦暮雪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