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怎么做？”甘雨紧抓护栏，回了点头。

林戏详细说明步骤，甘雨把头埋低，低沉咕哝：

“嗯～这不太好吧！”

“来，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她已经知道了……”

……

凝光噙着斗柄吞云吐雾，霍然站起，看见侧前方的阁楼三楼窗户呯的撞开。

看见甘雨花枝招展向后伸展双手，粉妆玉砌，袅袅婷婷，绰约动摇，娇声软语似在和她打招呼。

林戏在甘雨，似对着甘雨微笑，似对着她微笑。

有那么一刻，凝光神魂颠倒，失神的瞬间破开虚空远遁到几里外的秃山捂住胸膛，剧烈喘息。

……

清晨，雾气缭绕。

凝光和前些日子一样，上下不差十分的步至月海亭门口。

她打算收拾属于自己的资料，带回群玉阁，远离这似是而非之地。

门口的慧心比她来的更早。

“凝光大人，甘雨说今天想休息一天。”慧心揉着眉心，倦意不隐：

“她头发油油腻腻乱糟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可能是早上起来品尝奶油不小心打翻沾到了头发上。”

“呵……”凝光眉梢若有似无皱起，脑海里如老式电视机一帧帧闪过窗户破开后的画面，静谧十多秒，她喉道震动轻嗯。

住在甘雨阁楼边的慧心松了口气，议论起昨天导致她睡眠不佳的坏事：

“昨天半夜三更真吵，总觉得有工匠在装修，时而咔吱咔吱，时而砰砰砰，吵死人了，后面就突然安静了，跟做了梦一样。”

她看向凝光叽叽咕咕：

“凝光大人，你是不是也没睡好，怎么感觉你眼里有血丝。”

“昨天算账本，比较晚才睡。”

实际上，凝光一夜未眠，也不冥想，就呆在群玉阁阶梯边踱来踱去，踱步乱发散思绪就有四个钟以上，偶尔俯俯大地，偶尔仰仰星空。

现在，她脑子一团糟，什么都不想做，也想安安静静的休息。

都怪那家伙干的好事，他怎敢……凝光心生火气。

“多喝浓茶，可以缓解疲劳，苦情梅，二度开，恋人心就是不错的选择。”慧心好意道。

梅……二度……开……凝光听到，就想把开字和二度调换位置。

“你多喝点，你站着都快睡觉了。”

“呜，我只是想闭目推敲第一位需要接待的人什么时候来。”慧心一掉一掉的眼皮定住。

“额。”

凝光往前直走，走进月海亭，俏脸霍的潮红，但她并未减缓登上二楼的速度。

趁只有两个杂役清扫，手一横扫，独属于她的杂物荡然成炁。

通风窗口，凝光极目远眺甘雨所在的房屋，看到那扇关上的窗户，又似看到那扇窗户敞开，月海亭的秘书披着白衣战袍，迎着月光，对她前后摇摆。

“还好，在她们发现我时，我就收回了力量，在她们破窗的瞬间寸寸消失，没被看到，就算看到，也只能看到一点模模糊糊的残影，认不出是谁。”

她抚平忽然起伏的胸口，慢慢下楼，朝两侧栽种霓裳花的拱门妙曼扭腰徐行。

她的这个“还好”还停留在甘雨血脉未完整，完全不知道甘雨发现她比林戏发现她还要快上两拍。

行走间，她耳边啪啪的呓语萦绕，推车的画面来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