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欢显得很无奈,摊手耸肩:“您别这样瞅我,我害怕。”
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撒谎的意思,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
关老手底下的动作僵了僵:“你,你刚说什么?”眉峰骤起,老人家严肃了。
“我说我好像不能再调动医学介子了。”
“是真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洛长欢:“嗯…什么时候呢,让我想想…”
刚刚吃了止疼药,伤口撕裂的疼好像没那么严重了,洛长欢挣扎爬起来,想要下床,发现体力不支,还是头晕的很。
她拿了个枕头垫在床头上靠着,脑袋向后仰着,道:
“应该是那天晚上挨打后开始的吧,我醒来后,头疼的厉害,感觉要爆炸了,想着进入医学介子取些去疼药止疼,才发现无论我如何折腾都再也走不进医学介子,好像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一样。”
她撅住嘴巴,几分苦涩,几分无奈。
“外公,您说是不是连老天都不想再帮我了,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到21世纪,回到那个她每天早晨睡到自然醒,无忧无虑想干嘛就干嘛的时代。
可心里头咋这么难受呢?
老头儿脸色暗了暗:“这事可有跟其他人提过?”
他站在床榻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凝视洛长欢,明明心里面难受的厉害,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心思都在脸上,她以为她伪装的很好,实则展现的淋淋尽致。
这几日给她折腾的够呛,满是胶原蛋白的包子脸被打得鼻青脸肿,嘴巴结了血痂,一说话还有丝丝的血迹放出冒,没有一点儿精神头,也就吊着一口气,活脱脱一失去灵魂的肉体。
行尸走肉!
这可是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呀。
能忍心看着她伤心落泪?
洛长欢故作坚强,扯了扯嘴角的说:“嗨,这种不开心的事当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了,要不然,得知我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神医后,那些各处心聚力想要害死我的人岂不乐死?”
“那你…”到嘴边的噎回老头肚子,触手抚摸洛长欢发丝。
“好了,不难过,天塌下来外公给你挡着,那玩意儿没有更好,我们肚子里有的是墨水,洛长欢,你给我记着,你是我关积田的亲外孙女,我们五代医学世家,到我这代只生了你妈妈一个宝贝女儿,而你妈妈也只生了你,接下来我想说什么应该明白吧。”
往事如烟,老头家不由红了眼眶。
他说:“欢儿啊,知道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你要是觉得不开心,外公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什么郎情妾意,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都他么扯淡,你只记着一句话,怎么舒服怎么活,这年头谁离开谁都能好好的活着。”
外头大亮,公鸡打鸣,枝头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男人生起的朝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洛长欢脸上。
她微微抬了抬头,伸出手来触摸光线,鼻子好酸,想哭。
“孩子,别怕,老话说得好,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再纠缠到最后还是要分开,我们要学会及时止损,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没必要。”
“嗯。”洛长欢把头窝在老头儿怀里,泪流满面,她感觉彻底失去南笙千寒了。
从一开始嫁给他,就是想要把他当个跳板凑合的。
现在…跳板…呵呵…
洛长欢突然想笑,可泪水哽咽了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