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娴微微一笑,嘲讽着:“蝶妃娘娘这话说的,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总不能一辈子夹缝中求生存吧?”
栾玉蝶这时候才明白,原来上官娴就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有一些看不清身边人了。
即便是身处冷宫,也要有侧妃的模样,栾玉蝶骨子里透着那副刚毅让让上官娴诧异。
“说吧,今日想要如何?”栾玉蝶索性开门见山,现如今看见的人是魔鬼,而并非是上官娴。
抬起头看了看时辰,掐算过的时间大约就在这时候,若是一拖再拖只怕是后患无穷。
上官娴理了理自己的广袖,起身说道:“念在昔日里蝶妃娘娘对我的照拂,现如今蝶妃娘娘走的时候一定要留的体面。”
事已至此栾玉蝶自然知道她现如今是必死无疑,一山不容二虎,从她不在是蝶妃娘娘那一刻开始,在太子府里面多少双眼睛都眼巴巴地盯着她。
接着,上官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药瓶,里面装着看着无色的**。
她纤细如水葱一般的手指尖被殷红的豆蔻染红,在日光之下更显得白皙柔嫩。
轻轻拧开那透明的药瓶,一抹奇怪的芬芳味道袭来,香味立刻布满了整个房间。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上官娴忙问。
栾玉蝶微微一笑,早已经是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
这东西她怎么会不知道?从前自己一朝得势的时候,可是用这个东西害尽了天下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会风水轮流转,有一天亲眼看见别人吃下去的东西也要被自己吃掉。
其实早在冷宫里面她就知道,自己曾经是怎么一步步的站起来,就一定会怎么一步步地离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变得释然起来。她看淡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更看淡了所谓的权势。
“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是大限将至,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总而言之我是不会怪你的。”
上官娴笑了笑,仿佛在嘲弄她:“你现如今想要怪我也怪罪不了了,因为等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要亲手把你送去阎王殿,到那时候你要是再有什么想说的,就只能去阴曹地府说了。”
上官娴不算是狠毒了栾玉蝶,只是这么多年仰人鼻息活着心里始终有些不甘,谁都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最好连一人之下也没有。
很快,洛夕颜的院子里传来消息,栾玉蝶死了。
众人纷纷愕然,口耳相传着奇怪的传说。
太子府里一时间开始人云亦云,有的人说栾玉蝶畏罪自杀,有的人说是她杀,因为她死的时候眼睛睁的老大,还有人说那是有人午夜梦回追魂索命,就是因为平日里的栾玉蝶作恶多端,所以才罪有应得。
总之说什么话的都有,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不相信。
“宫里的人最擅长的东西就是以讹传讹,蝶妃娘娘如今去世了,便是有多少流言蜚语也都是讹传罢了。”洛夕颜身边的侍女一边熏着艾草说道:“太子妃娘娘要是心情不好,奴婢就陪着娘娘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