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好臭!”
“这女子究竟是何人?犯了什么错,居然被关在笼子里面游街示众?”
街头巷尾的百姓们正在对着那笼子中的囚犯指指点点。
一队官兵正押着那女子所在的囚车,朝着京都府衙的方向前进。
咋眼看去,那女子浑身都破衣褴褛,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打了结,似乎,是许久都未经过整理。
唯有那一双澄澈凶悍的眼眸,还冷冰冰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仿佛很不服输,干裂开的嘴唇一直都紧抿着。
“这,这不是前些时候,偷盗了城东那李富贵家玉观音的窃贼吗?据闻,名字叫什么李什么花的,以前可是惯犯,一直以偷盗为生,这,今日怎的就这么落入官府手中?”
“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呗!”
“原本这偷盗之事,也不是什么正当营生。只不过那李富贵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这,莫不是前些时候,我家院子里那鸡仔被偷了,也是这丫头干的?砸,给我砸!这种手脚不干净的畜生,就该备官府拉到城外面的十里坡活埋了才是!怎么还将人给拉回来了,真是!什么狗娘养的小东西,居然这般不干不净,砸——”
紧接着,便瞧见,一人起哄,其他人似乎都将自个儿家中丢了的东西,怪到了这无辜女子的头上。
“哐啷,哐啷!”
女子手腕子上的铁链,立马激动的碰撞在一起,那双血肉模糊的手指,也狠狠的抓紧在囚车的木栏之上,双眼中仿佛有着很深的仇恨,恶狠狠的瞪着那群信口雌黄,趋炎附势的百姓。
当洛夕颜带着柳儿来到了那囚车旁边的时候,柳儿也忍不住捂了捂鼻子,正想着给洛夕颜准备一块绣帕,谁知,洛夕颜却是嘴角上浅薄的一笑,并不在意那囚车上散发出来的臭气。
“小姐,小姐您干什么去呀,危险!”
前面的囚车周围,眼瞧着,全都是往里面砸鸡蛋菜叶子的老百姓,那画面,与洛夕颜身上的锦缎绸丝,完全不搭。
可是,就是这般场景,众人便只瞧着,一人无视了所有的障碍,一脚一步,很稳的来到了那囚车中的女子面前,并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之前柳儿才刚刚买来,热乎乎的芙蓉桂花糕,伸进笼子,完全不怕的放在了那女子脏兮兮的手心,道:“吃吧,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你现在,一定很委屈,很饿对吗?”
洛夕颜笑着,稍微揭开了头上维帽的一角纱巾,用那双真诚透亮的眼眸,望着车中被关着的李秀花。
没错,她叫李秀花。正是因为偷了城东富商府上的玉观音,才被官府抓住,打算送往府衙审问。
李秀花望着突然便站在她面前的洛夕颜,稍微怔住了一瞬间,就连洛夕颜身边的柳儿都不知,为何,她家小姐要特意来安抚这窃贼。
“喂,你是谁家的姑娘?”
“你可知,这囚车里面关押着的,究竟何人?那可是比江洋大盗还要可恶万倍的恶略窃贼。无论穷人富人家的东西,她都偷,街头巷尾现在都在传。姑娘,我看你穿的干干净净,这一身衣料也是上好的,也不算普通人家的老百姓,你还是赶紧离这祸害远些,千万别触了霉头。”
“就是!”
“可怜谁,也不能可怜这种畜生,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洛夕颜却是默不作声的笑着,任由边上的人如何说,都不离开,站在那里,仿佛早就认识了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