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的职责,便是保卫村子平安。
可还没等他走出十几米远,后面就猛地传来张大山的叫喊:“我嘞个老山神,平子你别走!”
“你快点回来看啊,这是个啥玩意?”
粗犷得嗓门嚎的震天响。
陈平眉心跳了又跳,“啥事儿大惊小怪的。”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折身走了回来。
几个兄弟听见动静,纷纷聚集到了这边。
他们满脸好奇的看着,脸上神情一言难尽。
陈平走上前时,视线也不由得一顿。
只见躺在张大山脚下,那似乎还有略微气息的是……呃,野人?
陈平眼角微跳,乍一看,还真无法分辨这到底是人是动物。
石成才有些后怕地往他身后躲了躲,“这不会是山里的野人吧?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就躺在这儿了。”
“气息微弱,不知道的以为死了。”
“咋办啊平哥,要不要救?”
他嗓音有些发颤,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本来想过来撒个尿,却低头看见这么张毛发旺盛的脸,吓得都要萎了。
陈平闻言,无奈扶额。
急救一个……野人?
通过修长的四肢,不难看出是个人。
但打缕的毛发,处处都是黑泥和不知道什么污渍结成的黑痂,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这还是在气温零下的冬天,不敢想象,如果是夏日,还不直接生蛆招了苍蝇?
又细看了两眼那头发胡子下掩盖着的脸,虽然面颊凹陷,血痂遍布,但还算是周正。
血痕……像是被鞭子抽出来的。
陈平眉头微皱,俯下身子,抬手拨去了他臂膀两侧埋着的土壤。
果然没错,这人就连手上也带着血痕,指甲盖也被拔掉几个,血肉模糊早已结成了发硬的黑痂。
陈平心中闪过什么,随后立刻握着他的手腕翻转过来。
这人掌心粗糙,食指无名指带着厚茧。
挽起他身上穿的单薄衣裳时,手肘处赫然是长期磨砺而成的黑色,皮肤比其他地方都要硬。
陈平眯了眯眼,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这人是个狙击手,而且是遭受了酷刑的狙击手。
张大山看在眼里,略有不忍,“这里是咱村子最南边的山头,杏花村在北,这座山在南。”
“也不知道在这儿被冻了多久,就这一层棉花都被吹散了的袄,没被冻死也是奇迹。”
毛四打了个哆嗦,“他咋会出现在这儿?不会是被人抛尸过来的吧。”
话说到后面,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谁知道这人啥来头。
张大山犹豫地看向陈平,“平子,这事咱们要不要管?”
“还不知道这人的来历,万一是个坏种,那咱不是惹狼进家吗?”
陈平摇了摇头,“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应该不是反动分子,我先看看他身上的伤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