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在前方一里地等我,就算这雾气当真神通广大,区区一里地也难不倒我,肯定不会出事。”
陆迟稍作勘酌:“那也行。”
呼呼
山岭跟外界戈壁滩仅一线之隔,但岭中却已经飘起雪。
寒风吹起衣袍,夹杂细碎雪沫灌进脖颈,雪色跟迷雾混在一起,眼前白茫茫一片,宛若进了雪山。
陆迟直接平地瞬移,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一里之外;继而发觉神识在山岭中也大大受限,只能感知方圆一里的动静。
刚准备探查武鸣所在,就听半空传来真气波动,继而“眶当”一声,两道流光从天而降,夹杂骂骂咧咧之声:
“谁啊御剑不长眼吗”
讽讽
而后飞剑相撞进射璀璨光芒,两道身影当空坠落。
其中一人自是刚刚分开的武鸣,在半空便稳住身形,抽出大枪朝著四处观望,一副“
谁要害朕”的模样:
“谁撞小爷”
噗通
又是一道身影坠落在地,却是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脸庞青涩,但身材却相当壮硕,肌肉盘、虎背熊腰,手持两把铜锤。
此时猛然落地,宛若一颗大肉丸子砸下,將地面都砸出个深坑。
.....
陆迟看著眼前场面,神色多少有些古怪,都说了大雾天不宜御剑,非要不信邪,这不剑祸吗。
武鸣本想在兄弟面前人前显圣,没想到被人当空撞剑,觉得有点小丟人,但看到对方是个小屁孩时,不由皱眉:
“大乾有明文规定,御剑不规范罚款百两,你小子是哪家修士毛都没长齐就出来斩妖除魔啊”
结果看似虎背熊腰的少年,募然发出一道娇柔萝莉音:
“你说谁是男人!”
呢
武鸣还想兴师问罪,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位壮汉竟是姑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你是母的啊”
就连陆迟这位丛浪子,此时也很意外,眼看肌肉胖萝莉怒意勃发,当即抬手道:
“此地乃妖魔所在,不是吵架的地方,两位不如等离开此地后再分对错,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妖魔。”
肌肉萝莉闻言摊了摊手,长吁短嘆道:
“妖魔十分狡猾,我劝你们不要打它主意;我费尽心机才被抓走,谁料他们非但不吸我的阴气,还將我丟了出来”
还有这种事情
陆迟眉头微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上下打量壮汉两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腰间那枚月免玉佩上,心头涌起一股不详预感:
“姑娘来自西域王都”
肌肉萝莉眨了眨眼,这才转身看向陆迟,先是露出惊艷无比的神色,继而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你很聪明,皮囊更是一等一的漂亮,可惜不够强壮,否则本姑娘可以封你当駙马。”
我去陆迟原本只是怀疑,可此时算是確定了女子身份一西域国王的女儿,月兔公主。
在来西域之时,陆迟曾在九州諭报看过月兔公主的事情,言称公主一心想要斩妖除魔,甚至为此离家出走。
后来妙真详细讲过月兔公主的故事,陆迟对其有些印象,这才认出了刻著西域皇室云纹的玉佩。
只是说好的容月貌、自幼便是倾国倾城之色呢
九州諭报的小编脸盲不成
陆迟对諭报审美不敢恭维,顺势打探道:
“姑娘进去过妖魔老巢”
月兔公主一门心思想杀个回马枪,看陆迟二人也是为妖魔而来,便暂时忘却剑祸之事,用夹子音解释道:
“我確实去过老巢,但此地雾气太大,我难以辨別具体位置,但大概记得方向;那妖魔正在举行百人宴,漫山遍野抓人,我便是如此被抓进去的。”
“我可以为你们指个方向,若是你们成功混跡其中,要杀要別我不管,但是那位血滴子郎君要留给我。”
...
陆迟有些异:“这是为何”
月兔公主脸颊微红,露出羞郝神色:
“我对他一见倾心,决定让他做我的駙马,你们不许杀他;等我们成亲洞房后,过几年再考虑杀不杀。”
阿这陆迟也算见识过大风大浪,但著实没料到这种局面,望著那张默黑又肥大的少女脸庞,忽然觉得那血滴子也是造孽:
“姑娘真是用情至深,若姑娘真能助我们找到妖魔巢穴,我保证不杀血滴子。”
但妖鬼能不能保证就不好说了月兔公主当即指向东南:“顺著此间一直行走即可,等看到一株老槐树时,大概便到了妖魔老巢范围,但具体位置我不敢保证。”
“多谢姑娘指路。”
陆迟从善如流道谢,拉著武鸣就走。
结果月兔公主一步上前,拦在武鸣面前:
“少侠你可以走,但是他得留下一缕气机;他將我从剑上撞下,万一我有內伤,还要找他要补偿。”
“......”
武鸣自从知道眼前黑煤球一样的肌肉男是姑娘时,心底就大受震撼,根本不愿牵扯,闻言急忙留下气机:
“我月海门弟子敢作敢当,若是后续有任何不对,儘管联繫,告辞!”
月兔公主將这缕气机烙在脑海,望看两人离开的背影,嘀喃自语道:
“月海门的人,看肌肉挺壮的,实在不行他也能当駙马—”
雾隱岭深处有数座高峰,其中最高那座便是传闻中天熊妖王的洞府;百人宴就在今日,周遭大大小小的妖魔正陆续赶来。
洞中小妖大都在忙著接待周遭妖客事宜,但洞窟主殿中却坐著两道身影,正通过一面镜子望著雾隱岭东南西北。
镜子是天熊妖王法宝,通过雾妖无处不在的形態,缔结成一面“实时监控”,平日便是以此筛选过路人。
天熊妖王身高足有一丈,生得膀大腰圆,皮肤黑髮亮,此时望著空荡荡的山谷,神色不太好看,眼角余光扫向正襟危坐的血滴子:
“血郎是乾娘介绍,言称能帮妾身置办百人宴;妾身的挚爱亲朋都已到场,血郎却说少一个人,这不是打妾身脸面么”
血滴子扫视满堂妖魔鬼怪,觉得自己一个魔门坏种都有些清新脱俗:
“妖王有所不知,百人宴中混进了西域公主;若是本座不將她放走,只怕你这群挚爱亲朋全都得成为禿驴养料。”
西域禿驴虽然清扫雾隱岭多次未果,但终究是形式大於效果,並未出多少力气,只是走个过场。
可若王室公主在此失踪,那可不是区区贱民能比,估计坐镇王城的一品禿驴都得亲自出山,將此地彻底夷为平地。
天熊妖王对此心知肚明,拳头大的眼晴微微一转:
“妾身举办百人宴,纯粹是为了成亲之喜;血郎看这样如何,妾身將新郎官煮了,补足百人之数,血郎代替新郎官跟妾身成亲。”
!
你他娘想的挺美—
血滴子望著比他大了三號的大黑娘们,觉得都快工伤了:
“妖王说笑了,在下师从嗜血堂堂主,没有师尊允许,哪敢擅自成亲;既然缺一个人,大不了我送妖王一个手下,只要妖王能看到我们嗜血堂的诚意即可。”
天熊妖王闻言有些失望:
“血郎看不上妾身魔门既然想拉拢吾等,你跟妾身成亲属於强强联合,届时你想怎么凿就怎么凿。”
“妖王此言差矣!”
血滴子眼角抽抽,他先被虎背熊腰的月兔公主纠缠,此时又被膀大腰圆的女妖王看上,就算是魔道妖人也有些承受不住:
“並非在下想凿,是宗主想凿;妖王若不想被宗主凿,在下可以回去传话,但其他的事情在下不敢擅作主张。”
天熊妖王面露不悦,本想威胁恐嚇几句,眼角余光却看到镜中出现了一位俊俏无双的美郎君,顿时眼晴一亮:
“哦-那你回去等通知吧,我听姥姥的;姥姥让凿,我就给凿。”
2.
血滴子显然没想到天熊妖王变脸这么快,皱眉看向镜子,当看到那张冷峻容顏时,神色也有几分意外。
没想到世间能有如此俊美的郎君,简直跟他伯仲之间—
但这显然不是重点,血滴子斟酌提醒道:
“妖王缺人可拿我的手下去顶,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儘量不要冒险行事;此子如此相貌,搞不好是山巔老祖的面首。
2
天熊妖王本性好色,肯定不想放过到嘴的肥肉:
“我刷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心底有数;况且,就算再厉害还能有西域公主的来头大你回去等通知吧,乾娘会联繫你的。”
血滴子自称老魔,但在此地却像是个刚出茅庐的青瓜蛋子,也不想在此多待,闻言拱了拱手: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