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家都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故意损我们，现在看来说的真是句句在理。”

“而且你不知道的是，陈师曾经叮嘱过我们要多引导你，避免你因为过去的仇怨和外界的影响而误入歧途，他早就说过你带著那么点心术不正的意思。”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误入歧途到这个地步，或许就连陈师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吧……”

张旭话语中满是无奈和惆悵。

谢灵清抬起头来，脸上表情同样复杂。

她忽然就明白了那个早上，在日出之前，自己与张旭坐在楼顶眺望远处时，为何张旭要忽然以一种复杂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其中最令她难以理解的表情，应该解读为“挣扎”一词。

或许当时张旭就已经在自己的行为中发现了很大的漏洞与疑点，只是他不能確定，或不敢確定，因此才会如此挣扎，最后又不了了之。

想到这，谢灵清忽然平静了。

事已至此，自己身为妖魔同伙这一事实是瞒不住的，她也不想再如何强词夺理为自己狡辩了。

只希望它真的够强，能够保下自己和丁瑞。

这时，人群忽然沸腾起来，就连神明也忍不住开始叫嚷。

眼下是真正的人神共愤。

他们难以置信，谢灵清身为灵异局这一龙国官方组织的高级探员，身为这个异能者分院两位导师之一，居然也会是妖魔同伙！

“当真是忘了自己根源的杂种，身为人类，身为灵异局人员，居然自甘墮落，委身於妖魔之下，帮著它们残害自己的同胞，当真是人面兽心！”

“妖魔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简直非人哉！”

“今日不管是谁要阻拦，都势必要將这两个妖魔同伙当场诛杀，以祭奠此次妖魔暴动中死去的无数人神英灵！”

“灵异局內部居然会出现你这种败类，而且还是在倍受尊崇的陈师麾下，你真是丟尽了所有人类的脸面！”

“谢灵清！枉我们如此信任你，甚至刚刚还帮你说话，就算是我们瞎了眼，狼心狗肺的东西！”

“……”

一时间，谩骂声不绝於耳。

更有甚者已经因为愤怒而面红耳赤，恨不得杀谢灵清、丁瑞及其神明而后快！

只是……

骂归骂，依然没有哪怕任何一人、一神真正动手。

梁奕面色平静，心中却不由觉得好笑。

局势尚不明朗，莫小月的实力尚未明確之前，无论是人类还是神明，想要明哲保身、不做出头鸟並没有错。

可看著他们一个个如此义愤填膺，却都只是犹如泼妇骂街一般站在原地手舞足蹈，还是让他有些难绷。

换句话说。

那偽装成莫小月的妖魔只是站在那，却將在场所有神明、异能者都给镇住了。

想到这，梁奕目光望向莫小月。

只见她足尖轻点虚空，身躯缓缓落地，而后慢慢向著此处走来。

一边迈步，一边伸出双臂，轻轻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