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没睡？”合上书，挑眉看向南宫子寒。

微弱的灯光闪烁中，只见他目光暗淡，愁容满面，“有事？”

“能喝酒吗？”

南宫子寒说完，程茵茵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酒壶，低眉一笑，“虽然酒量和酒品都不好，但是舍命陪君子这句话我还是知道什么意思。”

“谢谢。”

南宫子寒径直坐下，见她桌子上还有一盘点心，好像欣慰了一点。

“来，喝。”重重的碰了一下程茵茵的酒杯，随即杯子凑到嘴边，脖子一仰，烈酒入喉，辣到眉头紧锁，更化不开脸上的愁云。

程茵茵只浅酌一口，便已经感受到了烈酒的劲儿，便放下杯子。

“只喝酒不说故事吗？”程茵茵挑眉，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心疼的同时，也希望他能敞开心扉。

南宫子寒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也没什么好说的，喝酒。”

又是一杯酒倒满，就在他端起酒杯的时候，程茵茵一把抓住，将他的手连带酒杯一起拉下放在桌子上。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若是真想喝酒了，你可以去找苏云，完全没必要找我，来找我，就说明是有事想跟我说，或者，一定程度上，我能帮到一点。”

程茵茵起身，再点了两盏灯，让屋子更加亮堂，也让他再无从逃避。

南宫子寒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的叹口气，“茵茵，我好累。”

程茵茵再次坐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南宫子寒坚决摇头，“没事，没事，兄长就是累了，想要一醉方休，可是不知道为何，越喝越清醒。”

程茵茵才不会相信他真的没事，一向雷厉风行，直来直去脾气不好的他，这是第一次表现出挫败懦弱的一面，让她不由得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大事，才能让他如此，毕竟，什么风浪他没见过，灭国这么大的事他都坦然面对了。

“兄长，如若真的不能说，我也不强求，如果方便说，我也洗耳恭听，或许说出来，心中就没那么郁闷了，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程茵茵伸出手，虽然不足以握住他的大手，但是从掌心传来的温度，还是让他能稍感欣慰。

“茵茵，倘若，有一天，我说的假设，你就当陪兄长闲聊，段卓真的娶了别的姑娘进府，也跟那姑娘有了夫妻之实，甚至有了孩子，你会怎么办？”

程茵茵微微皱眉，总觉得他问这话不是无端兴起，不过既然他强调了是闲聊，那么她也就陪他聊下去。

“如果你说的后面的那些事情都成立，那么就说明他已经变心了，至少，我在他的心里，已经无足轻重了，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想我会离开吧，带着对他最后一点美好和爱，消失在他与那个女人和孩子的生活中，他们的幸福对于我来说，却是利剑，不能让这把剑就那样天天插在心中。”

程茵茵在回答的时候，也在心中想象着另一种可能性，可是她发现，除了离去，她想不到再有任何第二种的解决方案。

“离开……离开是吗？”在程茵茵回答完之后，南宫子寒陷入沉思，似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