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666.尘埃落定,享受时间
降临安纳,需要的战斗强度並不算高。
开局半年,重返澄澈者神殿是为数不多,需要动武的环节。
类似扭转海陆大战的歷史,大多能用脑子解决问题,而这部分虚实边界全交给了江禾逸运营。
运著运著,局势大好,江禾逸手中攒著的牌越来越多。
杜塞尔已经不能称之为难题,江禾逸手里攥出的大运,需要做的只是油门拉满,碾过去。
空间魔法大师,你的空间魔法確实很厉害,撕裂虚空確实强,可我要是有你的前徒弟帮忙关门,又该怎么办呢
杜塞尔抓住机会秒开空间裂隙,通道再次瞬间关闭,他目眥欲裂。
“蕾妮!我……我是你的老师!”他嘶吼著,试图唤醒那份本就不存在的羈绊。
“现在已经不是了!”蕾妮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而决绝。
无限制魔法竞技大赛,正式开幕。
艾蕾菈维封锁天空,水杉封锁精神魔法,確保杜塞尔没法临死反扑,剩下的就是围攻。
杜塞尔含恨挥手,一道无形的、扭曲光线的利刃瞬间撕裂空气。
劲风烈烈,本该腰斩薯条的凌厉攻势剎那消失无踪。
杜塞尔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他无视了从其他方向袭来的魔法,近乎偏执地再次挥手,又一道空间斩破空而出。
“好啊,你空间斩,”薯条的声音带著一丝轻鬆,甚至模仿起了杜塞尔那標誌性的施法手势,“我也空间斩。”
隨著她的话语,一道同样无形无质,却带著截然不同魔力波动的空间斩击精准地迎了上去。
两道撕裂空间的力量在半空中轰然对撞,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空间本身在呻吟的异响。
对撞点迸发出紊乱的魔力乱流,如同衝击波般席捲开来,將漫天的飞雪搅得更加狂乱。
“你怎么会空间斩的!”杜塞尔尖叫了起来。
“醒醒,”江禾逸立刻接口,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揶揄,“不止薯条会,我也会。”
见状虚实边界大家,纷纷共襄盛举,6道空间斩齐聚。
杜塞尔只能凭藉对空间波动的本能感知,狼狈不堪地在狭小的区域內疯狂闪躲、翻滚。
华丽的法师袍被逸散的空间力量撕开一道道裂口,显得无比滑稽与悽惨。
他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精研半生才创作的惊世魔法,怎么敌对阵营里每个人都瞭若指掌!
杜塞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长距离的空间移动被蕾妮死死锁住,但进行短距的爆发式闪烁,他依然能够做到。
一个闪身,他来到了彩虹雨团长歌莉婭的身后。
动作快如闪电,乾瘦却有力的手掌如同铁钳,猛地扼住了她那流淌著灿金色魔力光辉的纤细脖颈,精纯的破坏性魔力顺势疯狂注入。
只要挟持一个人质,一切都会好……
灼热的气息沿著他注入歌莉婭体內的魔力逆流而上,笔直衝入了他的身体中。
他吃痛,用力一拧,脖颈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除却那些身体构造迥异於常人的特殊魔物,杜塞尔想不出还有什么生物能在脖颈被如此饱含魔力地拧断后还能存活。
他强忍著右臂中那股诡异的、如同被烙铁灼烧的剧痛,迅速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戈洛温投掷而来的邪异长枪,以及沃尔文召唤出的、散发著刺鼻气味的漫天酸雨。
他正欲放声大笑,嘲讽这群人在重重围攻之下,竟还被自己轻易斩杀一人。
“什,什么!”
杜塞尔惊恐得破了音。
只见那具本该彻底死去的“尸体”,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歌莉婭若无其事地抬起双手,扶住自己扭曲的脑袋,轻轻一掰,伴隨著又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脆响,竟將头颅硬生生“安装”回了原位。
她甚至还轻鬆地左右扭动了一下脖子,仿佛刚刚只是落枕,隨后对著急忙赶来的橘子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类吗!”杜塞尔的声音颤抖著,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击。
德维兰100年前没有大乱斗走向衰亡,安纳世界魔法含金量只会更高。
澄澈者神殿吞噬了一个时代全部天才的悲剧,是杜塞尔这样的人不曾知晓的。
“我们歌莉婭可是有黄金王血脉的,不同时摧毁天赋拥有者的脑袋,黄金圣言术的余威就能从死神手里把她捞回来。”
赫尼拉凯还就那个嘴碎,隨便乱爆弱点。
不过此时此刻也无关紧要了,他大步流星追上前,准备也给杜塞尔一个同样的扭脖待遇。
杜塞尔见这只毛茸茸的熊人像是见了鬼。
抑魔之躯只要靠近,他別说撕裂空间,就连魔法都难以释放。
他实在很难想像,土豆是怎么攥出这样一群天赋迥异的神人团队。
“嘭!”
杜塞尔忽然腾空而起。
刚刚一声沉闷的异响突然从脚下传来,他立刻做出了反应。
杜塞尔只感觉脚底踩到了某种极度湿滑、富有弹性的东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著腐烂与剧毒气息的恶臭浊气,如同压抑已久的喷泉般,从他脚下猛然爆发!
巨大的衝击力將在半空中的他整个人掀飞。
与此同时,剧烈的腐蚀性疼痛如同无数烧红的细针,刺入他暴露在浊气中的每一寸皮肤。
如同被强酸泼洒过。
暴露出来的手臂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仿佛煮熟后又腐烂的暗红色。
皮肤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一些水泡已经破裂,流淌出混著血丝的黄色脓液。
杜塞尔惊骇地注视著手臂上的一块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机,顏色变得灰败、发黑。
他仅仅是下意识地因为那蚀骨般的酸痒疼痛,用左手手指轻轻抓挠了一下……
“噗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熟透果实破裂的声响。
那一大块灰败的血肉,竟然如同腐败的泥沼般,被他指甲的轻微动作轻而易举地剥离、带落,露出了下方……已经微微发黑、並且同样在迅速失去光泽的臂骨。
狱卒哥很满足。
不枉他提前埋了一些尸体准备套餐,这下爽到了。
来自主宰的死灵术法就是好用啊,食人血肉的腐尸气息,威力惊人吔!
直至此刻,冰冷的绝望如同雪水般浸透了杜塞尔的骨髓,他终於明白了一件事。
那些他之前隱约能感觉到的、仿佛能抓住並利用的破绽,那些曾让他以为尚有一线生机可以逃出生天的错觉,都只是土豆精心布置下的饵料。
是彻头彻尾的、戏弄猎物的假象!
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围攻,他们的“疏漏”,根本目的並非只是为了杀死他。
他们在帮蕾妮出气。
他们视他如同落入猫爪的老鼠,並不急於给予致命一击,而是要尽情玩弄,直至他意志崩溃,筋疲力尽。
杜塞尔没有任何机会可言。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处刑。
想到自己名满安纳大半生,最终竟是被一群年轻人视作玩物玩弄,极致的屈辱与怨毒涌上心头,他反而歇斯底里地冷笑了起来。
“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嗡!”
刚放完狠话,杜塞尔尖啸著抱头。
“那可不行。”一个温婉却带著不容置疑力量的女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薄荷好不容易交了这么多真心待她的朋友……你得让她,玩尽兴才行。
水杉的精神干扰刺入杜塞尔的脑海,令他点燃魔力,玉石俱焚的打算再无实现可能。
赫尼拉凯终於追上了心心念念的“玩具”,用力一拳。
杜塞尔胸腔凹陷,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熊脸上。
一直沉默旁观的蕾妮,看著那位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如同破布娃娃般悽惨的导师,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抹复杂的释然。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算了,够了。”
江禾逸心领神会。
“薯条,补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