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整个谈话的过程，秦暖没有放过目睹他脸上一丝一毫表情变化的机会，但就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陆景远波澜不惊的态度，喜怒不形于色，让她完全无可猜疑。

甚至可以用寡淡两个字来形容，极其不痛不痒，事不关己的样子。

秦暖愈想愈是生气，回身从冰箱里取出葡萄清洗干净，就离开厨房窝在客厅的沙发，百无聊赖按着遥控器。

想着等他收拾完过来，俩人正面谈论一下。

结果大半天就是不见有人来，她孤疑着起身去厨房一看，却没了身影。

何时陆景远已经上了楼，进了书房，给谁打着电话。

书房的门没有掩严实，站在门口的秦暖刚要落下敲门的手，随着无意间听到的电话内容，倏尔顿住。

“离婚协议帮我准备一下，嗯，好。”

陆景远你……

气急败坏的秦暖，深呼吸着平稳情绪，趁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听到的时候，悄然下了楼，佯装刚才一切如初。

陆景远还是洗漱完才下楼，跟往常一样坐在秦暖身边打算处理公事。

“电视开得这么大声会不会打扰到你？”

秦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陆景远恍若一下子回到他们当时那种貌神合离、举案齐眉，互相尊重的时期。

错愕了一瞬，微微摇头。

即使他回答没关系，秦暖还是刻意的调低了电视的声音。

倒是让陆景远觉得自己在这里，才是妨碍了她。

俩人一致维持着静谧且肃杀的气氛半晌，秦暖忽而又问起话：“对了，你跟阿年不是都喜欢酱牛肉嘛，或许明天我试着学一下给你们做。送你的，就当，离别的礼物。”

“……好。”敲键盘的双手一顿，陆景远眉梢淡淡染笑，“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谢谢。”

没关系摇头的秦暖，沉吟着嘀咕：“嗯……阿年喜欢偏辣的，你吃不了辣的，得留意一下，别到时又混淆啦。”

说起这事，她像是想起什么侧目过来道歉：“对不起上次，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还给你夹那么多，害你胃不舒服。”

“是我自己没忌口，你也是事先不知情而已。”陆景远的笑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以后想吃你夹的还没有机会，就当最后体验了一次。”

“陆景远，这么久以来我发觉你真的很好。”秦暖半是真心半是试探成全道，“离婚之后，找个喜欢你的女孩，过得幸福一些，让我觉得后悔最好。”

陆景远微微抿唇想回以一笑，却发现只是苦涩的，怕她猜疑，补了一句：“你也是！”

就像是现在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一样，将氛围烘托到了极点。

渐渐的，秦暖看不下去电视心思全在身边人身上，陆景远的工作拖拉了进度，脑海中时刻回**着她的那些话。

但是他们都不愿意现在撤离客厅，留下另一个人独处。

仿若想要珍惜这最后两天的时光，谈话到此为止，再没有继续提及那些不开心的事。

将离婚的事敞开来说之后，俩人之间就隔着一道墙，分明人就在跟前从不正眼瞧，都喜着暗暗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