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我?”
“即便儿时的大小姐与现在大有不同,但将军的虎槊和夫人的烈焰墨鳞甲,罪臣还是认得出的。”
“即便如此,那边知道我因何而来了?”禾黎仍旧目不转睛的铁三通。
“罪臣等着一天等得太久了,罪臣一直苟活于世,就是无颜去见大将军……”铁三通老泪纵横,全身颤抖,“当年,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
“你觉得如此这般,我就会放过你?”
“不,大小姐能亲临至此,也是罪将的荣幸,罪臣留着这条贱命就是等待着这一天,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夫人或者您的手中……”
“当初,只因为反对大将军与夫人在一起,才被敌军有可趁之机,但他们明明答应我,诛杀的是夫人,并非大将军……”
唰!
虎槊起落之间,铁三通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禾黎不想再听他任何辩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没有理由代替父亲、代替在那场战役中战士的将士们原谅他!
铁匠铺内的小伙计在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被吓傻了,他紧紧的抱着那个壮硕的铁匠。
“杀……杀人啦!”小伙计扯着嗓子喊道。
那壮硕的铁匠一把捂住了小伙计的嘴。
但这一声呐喊,还是瞬间就在这闹市区炸开……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缺少不了吃瓜看热闹的群众。
齐时一直就在门外不远处站着,他知道,这时候该他出场了。
他站在铁匠铺的门前,发出了一声震天响的龙吟,令所有人瞬间失聪,更甚至许多人就在这一瞬间失禁两人,瘫软了。
“看热闹可以,上前者,有如此刀!”
说话间,齐时一脚踢飞一把刚到,挥手虚空一划,那坚硬的钢刀瞬间断成了两截,叮光的掉在了地上。
“你还是来了。”禾黎从铁匠铺内走了出来。
“不放心。”齐时回应道。
而就在这时候那个壮硕的铁匠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请二位随我来。”
齐时极具震慑性的目光看向了他。
“少侠不必惊慌,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后有密道,二位请先过去,我来处理这个麻烦,随后就来。”说着,铁匠直接跨了出去,对着那群耳朵刚刚好转的吃瓜群众说道,“赵老匠拖欠我的工钱,被我失手杀死,虽说杀人偿命,但我得跑!”
言罢,这铁匠直接退回了铺子里,将铁匠铺的铁门就关上了。
这令屋内的齐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处理麻烦?”
“哈哈,也免得官兵捕快啥的找二位的麻烦。”粗壮的大汉憨厚的一笑。
“为何将罪名揽过去?”禾黎看着他,“我既然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下手,就不惧官兵。”
这壮汉突然右手扶于胸前,对着禾黎单膝跪地,“铁骑依然在!”
“你是我铁骑军中将士?”禾黎一怔。
“末将朱十八,拜见统领!”
“十八?”禾黎震惊的看着他,“你莫非是当年的十八哥?”
“正是末将,多年不见,大小姐如今已有了当年主公的风范,主公在天之灵,庇佑我西凉十八骑军魂不断!”
“老相识?”齐时很在意禾黎的这一声十八哥。
“早年我在军中,父亲让他陪我习武。”禾黎说道,“他是当年十八骑中将领的后人,也是第十八骑的后备将领。但是你的容貌……”
“回禀统领,末将隐姓埋名于此,必然会先毁容貌。”朱十八回应道,“铁三通就是末将的师父。当年他出卖铁骑军,我也是追着他飘**四州,虽说铁三通对我恩重如山,为师为父,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怎奈我不是师父的对手,不能将其缉拿回去,师父对穷追不舍的我也未曾下杀手……”
“直到师父被蓬莱仙军打断了右腿,我便将其带到了木鲁国避难,多年来,我就守着他,即便我已经拥有了杀他的能力,但始终也没有下手,就像他说的,他死有余辜,但死也要死在大小姐或者夫人的手中……”
“如今,终于等到您来了,而且继承了铁骑军魂!”朱十八热泪盈眶的又说了句,‘铁骑依然在!’
执虎槊者,为西凉十八骑统领,这便是传承。
“请主公恩准末将将铁三通的头颅在老主公的坟祭奠。”朱十八请命。
“父亲没有墓碑,你能找到?”
“十八不曾忘记,我西凉十八骑战死后皆藏于无人之境无名山下。”
“去吧,无名山下有一座无名碑上刻有一朵山茶花,那便是我父亲的安身之处,那是我当年刻下的。”禾黎说道。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