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神魂空间中，段人魂、白初尘和独孤阳神三人似乎早已知晓李无涯会心有疑虑，早早就在等待他。

那片混沌虚无异象的神魂真灵若隐若现地缠绕于走近前来的元神之躯表面。

“你要是没有疑惑那才不正常。”

还没等李无涯开口，段人魂就率先负手出声，眸光沧桑深邃地盯着那片朦胧混沌。

白初尘神秘微笑，温润如玉的嗓音落入李无涯耳畔：“无涯，吾且问你，修士何故能修炼？”

“自然是根据所修功法吸灵纳气，汲取天地之力打破肉身桎梏，从而突破境界枷锁。”李无涯自信一笑，随口答道。

然而，白初尘却是点头又摇头。

“哈哈哈，那你修炼的功法又是什么？”独孤阳神抚须轻笑，目光隐含些许揶揄地看着他。

“我修炼的功法不就是……”

李无涯刚想脱口而出，话音却戛然而止，整个人顿时愣住。

对啊，我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细细回想自身的修炼历程，李无涯恍然大悟，思索半天硬是没想到自己修炼的是何种功法！

真阳九拳、风灵陨生掌、囚灵劫指、幻剑三式、三灵御剑诀……一门门强大的功法划过脑海，无尽熟悉感亦是紧跟着涌入心头，它们就像镜中花凭空出现，又仿佛是自身血肉隽永熟悉。

更恰当地来说，这些功法似乎是由另一个自己创造或者修炼，然后历经无尽轮回又重回自己灵魂深处，虽然心灵契合但终究不是自己亲身感悟，算不上修炼，顶多是使用。

仙光流转的双眼洞悉李无涯内心的迷茫，下一瞬独孤阳神口中吐出一阵宛若飘渺苍天的道音，响彻于李无涯脑海。

“功法是法亦非法，万术至简窥造化。

生灵如镜法如花，心尘雾尽至彼涯。”

大音希声，犹如暮鼓晨钟震响李无涯每一丝血脉灵魂，时空在这一刻陡然陷入凝滞，一股晦涩万分的朦胧顿悟让他仿佛雾里看花，但永远与它有一线之隔。

“经…混…道…”

痛苦断续的呢喃声脱口而出，李无涯元神突兀陷入异变，那片混沌异象疯狂衍化，眨眼间可见日月星辰流转、鸟兽鱼虫进化、神魔仙鬼浮沉……

“噗！”

浓郁的精血猛地大口吐出，李无涯脸色陡然惨白，体内先天血脉图更是隐隐变得晦暗，难以想象的恐怖反噬让他遭受莫大危机。

轰隆！

浩瀚无边的神魂空间蓦然摇摇欲坠，紧接着犹如天崩地裂般开始支离破碎，三人见状惊悸出手。

“老东西，你太急了，想害死他吗！”段人魂扭头怒斥独孤阳神，霸道绝伦的帝威流露，双掌撑起崩裂的神魂空间。

唰唰唰~

一缕出尘的仙道之力垂落，白初尘眼眸微睁，挥手沉声道：“镇！”

顷刻间，仙光弥漫，重塑万物的伟力涌现，破碎的神魂空间迅速复原。

“唉，万法随缘，自然为道，是本尊心急了，定！”

独孤阳神皱眉低语，弹指打出一缕无上仙光融入李无涯元神，遭受反噬的痛苦元神刹那变得安静。

“呃嗯~”

片刻后，李无涯痛楚的元神渐渐清醒，迷茫的眼神看向三人：“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我仿佛看见了一页经书，但是怎么也抓不住它。”李无涯揉捏眉心，宛如失神梦呓地说道。

白初尘三人彼此隐晦相视，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惊诧和欣喜。

“呵呵呵，机缘未至，强求不得。”独孤阳神满意地笑道，却让李无涯百思不得其解。

白初尘接着开口：“功法分为天地孕育之法与生灵创造之法，修士何故能修炼，确实依赖于他修炼的功法，但目的并非是以功法为媒介，去吸引天地外力来突破境界壁障。

而是要以它为根基，自身天资与外物资源作辅，在无数生死磨砺中寻找那条虚无缥缈的长生大道。”

“没错，但功法包罗万象，绝大多数流传于世的功法都只能称作‘技’或者‘术’，乃是对于力量的运用之道，诸如你之前施展的那些法门。”

深邃的眸光落在李无涯身上，段人魂语气沧桑地淡淡说道。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越是强大的根基之法，它的修炼者参悟出自身道法的机率就越大，乃至问鼎长生久视的仙道境界的可能性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