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不知道。
就在他飘飘然,忘乎所以的时候。
一张早已为他量身定做的,天罗地网,正在,悄然地,收紧。
……
这天晚上,林毅破天荒地,没有加班。
他甚至还特意,从食堂大师傅傻柱那里,高价“收购”了一只,刚刚炖好的,老母鸡。
然后,便哼着小曲,提着那只香气四溢的老母鸡,悠哉游哉地,回到了四合院。
“哟,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那个永远都像个雷达一样,监控着整个院子风吹草动的贾张氏,在看到林毅手里的那只肥得流油的老母鸡时,那双三角眼,瞬间就亮了。
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林厂长这是……发什么横财了?”
“连老母鸡都吃上了?”
“也不怕,补得流鼻血啊。”
“贾大妈,您这话说的。”林毅笑了笑,那表情,依旧是那么的,人畜无害。
“这不是我们家秋楠,前两天受了点惊吓嘛。”
“我寻思着,给她买只鸡,补补身子,压压惊。”
“倒是您……”
他的话锋一转,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我瞅您这脸色,怎么有点发黄啊?”
“是不是最近,肝火太旺了?”
“我跟您说啊,这人上了年纪,就得多注意保养,少操心,少生气。”
“不然,气大伤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这番话说得是极其的“真诚”,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晚辈,在真心实意地,关心着长辈的身体健康。
但听在贾张氏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
“你!”
贾张氏气得是当场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张胖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
但还没等她发作。
“哎哟,这不是林厂长回来了嘛。”
一个更加虚伪,也更加做作的声音,从一大爷家的屋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大妈便扭着她那早已看不出腰身的水桶腰,一脸“热情”地,迎了出来。
她的目光,在看到林毅手里的那只老母鸡时,也是不受控制地,亮了一下。
“厂长,您真是太客气了。”
“还特意给我们家老易,送鸡汤来?”
“您放心,他那点陈年旧事啊,早就不往心里去了。”
“您啊,也别太自责了。”
她这番话说得,是相当的有水平。
不仅不动声色地,将林毅“孝敬”的这只鸡,给归到了自己家的名下,还顺便,彰显了一下自己家老头子的,“宽宏大量”。
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然而,林毅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那张堆满了虚伪笑容的脸,瞬间就僵住了。
“一大妈,您误会了。”
林毅晃了晃手里那只还在滴着油的老母鸡,那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这鸡啊,不是给一大爷的。”
“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
“您看您,天天为了院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操碎了心,人都清瘦了不少。”
“我这个当晚辈的,看着,是真心疼啊。”
“这不,特意给您买只鸡,补补身子。”
“您啊,也别跟我客气。”
“赶紧,趁热喝了吧。”
说着,他便不由分说地,将那只还在冒着热气的老母鸡,硬塞进了那个早已是目瞪口呆的,一大妈的怀里。
然后,他便像个做完了好事不留名的雷锋一样,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只留下那个抱着一只滚烫的老母鸡,站在院子中央,一脸懵逼的一大妈,和那个早已被气得快要当场心肌梗塞的,贾张氏。
……
“你疯了?”
当丁秋楠在听完林毅的“作案动机”之后,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那可是一整只老母鸡啊!”
“你就这么,白白地,送给了那个尖酸刻薄,一肚子坏水的一大妈?”
“你是不是钱多了烧的啊!”
“败家,太败家了!”
她一边说,一边心疼得,直跺脚。
“嘿嘿,媳妇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林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神秘的,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