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坚信,等孩子出生后,孕激素消退,一切都会好起来。
心理测试、疏导,非必要时,她绝对不会去做。
万一真被判定为“心理状態不佳”,將来若与裴延彻走到离婚那一步。
这个確诊记录,很可能成为裴家与她爭夺孩子抚养权的有力武器。
她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若是她感到精神状態確实不佳,她会选择私下治疗,不留下任何痕跡。
或许裴延彻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但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她必须保持清醒。
裴延彻顺势关了檯灯,在黑暗中坐著,目光始锁在周芙萱身上。
过了半晌,他低哑的嗓音幽幽响起。
“芙萱,你贏了。”
她又贏了
黑暗中,周芙萱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裴延彻继续轻声说道。
“因为你,我一次又一次违背自己说过的话,变得不再像自己......”
“裴大少,我们还是早点睡吧,你现在说这些,以后还得打脸。”
周芙萱终於开口,打断了他的发言,声音里带著睏倦的慵懒。
她真的没空跟这大少爷上演『恨海情天』,她只想人生如日中天。
当初她愿意扮演深爱他的妻子,他却亲自撕碎她的偽装。
现在假的她都懒得给。
裴延彻酝酿了许久的满腔情绪在这一刻,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轻嘆了声,躺回床上:“嗯,睡吧。”
臥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裴宅茶室內,徐宗兰端坐在扶手椅上。
对面站著一个神色有些紧张的中年妇人。
这人是她三年前安插在儿子別墅里专门盯著儿媳的一个眼线。
不知道是不是早被儿媳识破了,她安排的眼线不是被各种理由辞退,就是被安排到外边做些无关紧要的工作。
“你是说先生和太太,三天前吵了一架,但具体吵什么,你探听不到”
徐宗兰的表情严肃。
“是的,夫人。”佣人低著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那时我在外间。”
“哦,对了,吵架前天晚上,先生和太太一同回来,但先生去了客房睡,太太则去了小少爷房中。”
“门卫老李说,深夜时分,先生开著超跑出去了,很晚才回来。”
听完,徐宗兰的眉心紧紧蹙起。
分房飆车吵架
都在阿彻对萧霆屿动手之前发生。
这时间点未免太巧合了。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萧霆屿跟司瑾之间真的有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司家认亲宴那晚。
司瑾和萧霆屿之间那种看似客气,实则暗流涌动的怪异氛围。
那一口一个“萧叔叔”叫得热络亲昵,萧霆屿看她的眼神也绝非看寻常晚辈那么简单。
要说这两人之前毫无瓜葛,她是不信的。
还有这司瑾的身世,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当初司瑾还没认回司家,自称加拿大华裔中產家庭出身,和阿彻谈著地下恋情。
在阿彻坠机失踪后,她突然挺著孕肚上门,说是阿彻的遗腹子。
那时,她把司瑾肚子里的孩子当作延续长子血脉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