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问道宗的眼里,他们也只是一只百足之虫。
死了,只是没死透而已。
问道宗,將魔渊晾在这里,並非没有能力一举灭之。
只是在问道宗的权衡利弊里,他们觉得,让魔渊自我消亡,用的精力最小,损失最小,是最优解。
这是一种幸运,慢慢的衰败,总好过一瞬间的毁灭,因为时间会消磨一切,会淡化痛苦,会在这个过程中,让人慢慢適应,直到最后,让所有人都觉得,事情本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耻辱,没有什么,比被对手藐视更具侮辱性。
也没有什么,比慢慢的死亡,更无能为力。
就像凡人,百载而亡,就像鲜,一岁枯荣,就像浮游,朝生暮死。
你知道你会死,可你同样知道,你无法去改变这个必死的结局。
从清醒,到沉沦。
从不甘,到妥协。
这也是为何,她甘愿冒险,意图打开溟门,唤醒沉睡中的溟兽赌一赌的根本原因之一。
因为魔渊烂透了,没救了。
所以,即便溟兽甦醒,可能会让魔渊化作炼狱,可却也能如人死之前,吶喊一声,让世界知道,魔渊还在。
不容小覷。
这是她的一厢情愿,同样也是她的无可奈何。
赤明阻止她,她从未怨过赤明,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即便她一直在跟別人说,自己是对的。
现在是,
以前是,
以后也会是...
这何尝不是她在自欺欺人呢
她忽而抬头,凝视许閒,她问道:“那你又凭什么让我,压上一切,陪你去赌一个不確定的未来呢”
她们不与我赌,我为何要与你赌。
话音一顿,继续说道:“至少我还知道欺骗他们,让他们心存侥倖,而你,已经跟我说了实话了,你只是为了搞钱。”
许閒摊开手,又重复了一句,“因为我很真诚啊!”
又来
“有意思吗”
许閒瞥了一眼金晴,看得出来,金晴確实饿了,所以想吃饼了。
嗯...
既然想吃饼,那就给你画唄。
画饼这活,自己是没怎么干过,可奈何自己这辈子吃了很多饼啊。
上学时,老师画的。
工作时,老板画的。
修仙后,师姐画的。
照葫芦画瓢,谁不会是的。
许閒严肃道:“我承认我是为了搞钱才当这个魔子的,可这和你所求却不衝突,我当魔子,將来,若是魔渊真遭遇了劫难,我必挺身而出,以我之力,护住魔渊。”
金晴將信將疑,突然上价值了,她怎么听怎么不信。
许閒继续游说道:“所以,我们这是双贏,我坐到那个位置,我搞我的钱,你干你的事,改革也好,变通也罢,图强,奋发...事情你干,骂名我背,你怎么算都不亏。”
“魔渊还是这个魔渊。”
“得到的是什么”
“是权力更集中了。”
“是平白无故的多了我这么一个绝世妖孽。”
“懂魔文,凝溟火,血脉高贵。”
“损失呢”
“损失的只是一些无用的钱財,而且还不是你的。”
“你说”
“这笔生意,需要考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