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怎么善后”
隋岳阳冷笑一声,甩开老王拉架的手,眼神却依旧钉在金辉煌脸上,“李民生现在肯定在省厅严密保护下,你还能再派人去省厅灭口不成”
金辉煌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的暴怒渐渐被一种冰冷的阴沉取代。
他缓缓坐回沙发上,包厢里再次陷入死寂,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氛围开始瀰漫。
过了好一会儿,金辉煌才抬起头,眼神里已经没有方才的怒火,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老隋…”
金辉煌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说得对。李民生进了省厅,我们確实动不了他了。”
他停顿了一下…,
“但是,他知道的,也有限。”
金辉煌慢慢地说,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他最直接的证据,无非是指证我暗示灭口,以及…张铭那条要命的信息。”
隋岳阳眉头紧锁:“这还不够要命”
“要命。”
金辉煌承认,嘴角却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他李民生自己揣摩上意,自作主张呢”
老王一愣:“啊这…”
隋岳阳眼神微动,似乎抓住了什么。
金辉煌继续缓缓说道:“我和他的每次谈话,都没有第三人在场。那些『暗示』,完全可以变成他为了脱罪或者攀咬而编造的谎言。至於张铭那条信息…”
他抬起眼,看向隋岳阳和老王:“我们可以让它变成李民生为了个人利益。而我,金辉煌,对此一无所知,直到东窗事发,才震惊地发现手下人背著我做了这么多勾当!”
老王听得目瞪口呆,隋岳阳则缓缓坐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著桌面,陷入沉思。
“这…能行吗”
老王迟疑地问,“省厅的人会信”
“不需要全信,只需要让他们『无法完全確信』就够了。”
金辉煌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关键证据链必须断掉。张铭那边…必须封死他的口,让他一口咬死,指令来自李民生,与我无关。至於其他可能存在的痕跡…”
金辉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立刻动手,把所有可能牵连到我们的线,全部掐断!清洗乾净!在李民生说出更多、省厅查到更深之前!”
他看向隋岳阳:“老隋,你路子广,处理『麻烦』你最在行。张铭的家人,控制起来。他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保住家人。”
隋岳阳沉默片刻,缓缓点头,脸上再无之前的怒气,只剩下冰冷的算计:“我知道怎么做。”
金辉煌又看向老王:“老王,你负责內部,所有经手过蒋琛案、可能和李民生、张铭有接触的人,该调离的调离,该封口的封口,必要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没说完,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老王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安排完毕,金辉煌深吸一口气,靠在沙发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们都在这条船上…”
他低声说,像是在告诫,又像是在警告,“船翻了,谁也別想活。现在不是內訌的时候。”
隋岳阳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只是他们把这一切想的太美好了,张铭是什么人
那可是林天的人。
然而,他们还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人,汉东省副省长兼任公安厅厅长的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