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伏昭就去走了一遭,在文焕帝的y威之下,战战兢兢地禀明了东山之事,再把关浩的陈罪书一呈。
高坐上,文焕帝看了关浩的陈罪书,脸色是一阵比一阵难看。
良久,他拍案而起,怒骂道:“乱臣贼子,有负朕之所托。”
伏昭弓着身,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燕隐行,只见他修身玉立,风姿卓越,目不斜视,压根就不看她一眼。
另一侧,得了恩赐的东山王坐在皇帝龙椅之下第一位,好不威风。
伏昭寻思着,凭什么这宣政殿上,除了皇帝之外就只有她和燕隐行,东山王容巍三人,东山王能坐着,他们两个只能乖乖站着。
以往不在意,这时候才能看出皇亲国戚的好处。
伏昭心中有些担忧,难不成今个,东山守将之位,就落到了容巍安排的人手上去了不成?
她忍不住用胳臂肘轻推了一把燕隐行,凑过去低声问:“怎么样了?”
算起来,她和燕隐行在东山也算是合作了一把,有那么一些关系。
没想到燕隐行理都不理她,直挺挺地望着座上的文焕帝,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伏昭正要来气,忽听高坐上文焕帝威严道:“既事实真如燕大将军所言,关浩已伏诛,他的家人充为官奴,就由……”
文焕帝顿了一下,一旁的东山王容巍立刻接话道:“关浩乃我部下,与我一同驻守东山多年,他虽犯了错,臣弟愿念在过往的情分上,收他家人入府,虽为奴才,臣弟愿好生待他们。”
“额……”伏昭听着东山王容巍这番话,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还没等她琢磨透,燕隐行已然开声:“关浩已自戕谢罪,家业充公,他还有个兄长唤关励,望皇上网开一面,让关浩妻儿充入关励府中,以示恩惠。”
“皇上,臣弟认为此事不妥。”东山王扬声道:“关励与关浩乃亲兄弟,关浩犯此重罪,皇上仁慈不问罪关励缺乏督促之罪也就罢了,如今关浩妻儿已充为官奴,若皇上再让关浩收入家中,天下人莫不是认为皇上徇私情,缺乏公正?”
伏昭还小不已,她自是能够猜出东山王容巍讨要关浩妻儿的原因,无非是想要给自己留多个筹码。
日后能够在必要之时,用来掣肘关励,乃至是燕隐行。
算盘打得好极了。
“皇上……”
燕隐行开声,却被文焕帝沉声打断:“行了,你们也都别争了,朕问问你们,朕给你们的俸禄真的那么少?不够你们买几个奴才?”
东山王容巍忙起身:“臣弟惶恐,实是念着多年同僚之情,不忍看他们母子几人流落在外,请皇兄开恩。”
“皇帝仁厚,你有此心,朕……”
燕隐行上前一步,眼看着就要开口,伏昭忙往他的跟前一站,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僵了一下。
她朗声道:“皇上,此次臣往东山,事已圆满了结,不求皇上嘉奖,可能求皇上给臣一个恩典?”
文焕帝抬手,“你此次立了大功,朕理当嘉奖,你说说,想要什么?”
“臣不爱那些个金银绸缎,还请皇上开恩,把关浩妻儿赐给臣,为奴为婢,这便是对臣最大的恩典。”
文焕帝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也问要人?”
东山王容巍和燕隐行两个人争抢不休也就罢了,两人皆是情有可原,没成想,又来个凑热闹的。
“皇上,东山王和神隐大将军皆您心头所爱,无论关浩妻儿给了谁,都有失偏颇,不如臣做个坏人,可解陛下之忧。”
文焕帝蹙了蹙眉:“朕听着怎么那么刺耳,你说是为朕分忧,打的是别的主意,别以为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