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见我此状,慌了神,“我们先离开这,咱们回去在慢慢哭。”伴着话音,一只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为我擦拭着泪水。这笨拙的小动作惹得我噗嗤一笑,我正沉浸在正片刻的安宁中,身旁那人另一只大手搂住我的腰,抱着我双双飞下马车。
我只记得那夜,月华如练,夜空如洗,而旁边人面如凝脂,恍若月宫仙子,将我从这无边的黑暗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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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林逸温暖宽阔的怀中沉沉睡去。
再醒时,天已大白。林逸阴沉着脸,坐在我床边,指着我手臂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混蛋竟然敢伤你?”
我连忙推开林逸的手,心虚地说道:“不是,这是我为了让掌柜早日送我出金城出的计策。”
林逸听了,气的不行,一时不知如何说我,“霂霂,下次这种伤害自己的计策不要再用了。”他眼泪汪汪,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我母爱大发,摸了摸他削瘦许多的脸颊,“我答应你便是了。”
正当我欲向林逸解释那日医馆的逢场作戏,林逸的属下高舜似乎有急事,在林逸耳旁嘀咕了什么。
林逸听后,便匆匆嘱咐小屏为我上药,让我好生休息。
小屏这个爱哭鬼,自林逸走后好似决堤的大坝,一边为我上药,一边痛哭流涕,“小姐,我以为姑爷真的抛弃了你!我每日就想着如何去金州乾坤医馆救你!”
“现在不在金州?”我诧异道。
“如今我们都是在益州。自从小姐你那日未从乾坤医馆出来后,姑爷便将我们一行人偷偷送来益州。我当时还真以为姑爷当真不要小姐了,我还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旁边的入眠、知晓瞧着小屏这模样哭笑不得。
我昨日虽昏昏睡去,但总觉得心中不安,恐是有什么出了纰漏,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掌柜洋洋得意地提起顾南禾解药的事,我心口一紧,问道:“小屏,阿梨和顾南禾呢?”
“别提了,现在阿黎小姐整日不离顾南禾。”
我来不及听小屏的絮絮叨叨,立马穿好鞋下床,让入眠立马引我去顾南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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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禾被安置在院子最隐蔽的房间,还未走进,一阵药香扑鼻而来,暗道不好,只怕那日掌柜所言是真,这解药好比慢性毒药,虽不会危及性命,但却慢慢腐蚀着这习武之人的功力和心性。
我快步走进房间,见林逸皱着眉头看着这场景——正在给顾南禾喂药的阿梨,一旁白发苍苍的医者皱着眉头沉思。
林逸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低沉着嗓音说道:“霂霂,你怎么来了?”
“林逸,顾南禾这毒十分还未解?”我看着这场景问道。
林逸无奈地点了点头,那白发苍苍的医者立马解释道:“夫人,这毒的解药好似也是毒药,用以毒攻毒之术,虽能化解六分毒性,但这剩下的四分毒永远存于体内。”
“这毒来自巫山陈天素之手,而这是其中最阴毒的解法。”我边说边走进顾南禾,看他的脉象和气息,“当下之急只能靠医药稳住这剩下的四分毒,我们只能尽早赶去巫山,找到陈天素解这剩下的四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