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席话将骄傲地小狗从夸赞中拉回,他眼底的光又暗淡下去,不甘心地说道:“每次竟说些风凉话。”
高舜的到来彻底打破林逸想在此久留的想法,看他们两人皱着眉低声交谈些什么,我心底也隐隐浮起了丝丝担忧。
“霂霂,我…”
“快去吧,有些事等不起,这疠所我一人完全能应付来。”
林逸听了我这句话似乎还是不放心,欲继续嘱咐着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立马被高舜的催促打破,林逸闷哼一声,不舍地离去。
我虽有私心希望林逸能留下来,与我一同管理这疠所。可雏鹰本应展翅,如今江陵城存亡之际,他应该在更广阔的天空翱翔,施展自己的才华。而不是,受男女情爱束缚,困在这四方疠所。
默默收起因离别而伤感的情绪,我迅速投身于疠所的工作中。
一圈巡床下来,重症的病人相比于前几日都有了好转。如今后厅分格管理,能容纳的病人比之前多了许多,之前委身于偏僻偏殿的病人们,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床位。
林逸几日便解决了疠所的难题,让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床位和医治的权利。
可前厅不似后厅,有充足的大夫为他们诊治。随着瘟疫的爆发,送到疠所前厅的病人越来越多,其人手明显出现不足。
林逸虽调来许多士兵,但为人治病的大夫才是关键。
如今,发放九方丸前需具体检查病人身子,前厅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夫早已忙得满场跑。
我灵光一现,唤住背着药箱满头大汗的小大夫,“如今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大夫们亲自坐诊与堂中,大家分床号依次排队前来。我们将药方开到纸上,先让病人们回到病床,由那些士兵们为她们去拿药。”
小大夫看了眼不远处的同僚正擦着汗满场跑的场景,不禁点点头叫好。
“只是此法子要辛苦了士兵们,先征询一下大家的想法吧。若是大家都无异议,便可施行。”
小大夫满怀期待地召集所有人在偏房中开会,大夫们都对此方案拍手叫好,而这士兵领队也无怨言。
这法子立马开始在前厅施行,刚刚那些忙碌的大夫们都落席于厅中,而我选择亲自去照料那些行动不便的病人们。
“夫人,这活太幸苦了。要不夫人将这些事交给那些大夫们?”入了前厅,士兵头子寸步不离我,说要遵守世子的吩咐,保护我的安全,就连如今也随着我去寻那些腿脚不方便的病人们。
“不必了。”我淡淡答道,忽然看到眼前便有一个腿部化脓的病人,我随即蹲下,俯身察看他的伤势。
为病人包扎换药时,他焦虑地念叨着:“我看今日那谢家老婆婆竟然痊愈了,大人你便行行好,也将这解药于我。我在此是住不下去了,家里的妻儿还在等我回去杀猪赚钱呢。”
“大哥莫急,您这腿上的伤口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那解药。”
“这可不行!”大哥听到我的话,急得身子一晃一晃,我刚刚包扎好的部分如今又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