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也不知自己如何回到帐中,醒来一睁眼便发现身侧人不见了踪影。
“夫人。”我惊讶到知晓的突然出现。
“世子害怕自己忙于赈灾,疏忽了你,便派人连夜接我来此。”
可林逸不是说前往此地只能骑马淌过滩涂吗?难不成知晓也会骑马?我脑里突然冒出无限疑惑,挤得我头脑发昏。
“世子一大早便出门治水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夫人若是闲了,便看看案上的医书。”知晓一边服侍着我穿上衣物,一边不忘传达林逸的爱意。
我用过军营准备的早膳后,欲出门走走却被知晓制止,“夫人,女子在军营里抛头露面恐怕不妥。”
“既然如此,那可否带我去军医处?我是医女出身,去军医处帮忙,应该不算逾矩。”当年,楚国公能同意我女扮男装前往乾坤医院坐诊,这小小军医处应该妥当。
可知晓仍旧犹豫不决,“若是你再不答应,我便出去寻他人带路了。”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知晓这才松了口带我来到了军医处。
这军医处的帐子比我和林逸住下的还要大上几分,里面不仅有伤病的士兵,还有一些因水灾受伤的百姓。可这能帮上忙的大夫才两人,还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夫,有的正一瘸一拐地开着药方,还有的因为老花了眼,扎针怎么也扎不到合适的穴位。
瞧着恶劣的救治环境,我紧皱着眉头,暗道不好,若是这救治的军营都如此,那受灾严重的地方恐怕更是不堪入目。
“老爷爷,我来帮您吧。”我接过老医者白天扎不到位的银针,一针直下,直击穴位,惹得那被扎的眼泪汪汪的小女孩立马露出崇拜之情。
“姑娘这是学过吗?”那老医者也不可置信的询问。
“家中三代都从医,从小耳濡目染,长而久之基本的医术也都掌握了些。”
老医者眯着眼睛打量我,看我衣着华贵,立马意识到:“你是…那少夫人,太医院苏家的后人。”
我点点头示意,“今日我也来此为二老搭把手。”然后开始接手病患事宜。
接过几个病患,我在环视一周,发现这些大多数轻症或者本有疑难杂症在身,便疑惑道:“老爷爷,这重症的患者是另有安排吗?”
老医者摸着胡子不紧不慢道:“这军营里原本的年轻大夫如今都被调去了前线,大多是重症的病患都安顿在灾区。我年龄大了,本来都在家安享晚年了,但如今家乡有难,我们两个老头子便来此坐阵帮忙。那些年轻力壮懂医术的小伙子们都前往灾区啦!”
原来如此,如今这军医处病患虽多但仅是开几副药便能痊愈的轻症,真正的重症原来还在灾区!
“哎呦!我这腿是废了吗?”一士兵摸着自己的腿悲恸地哭喊着,其哭喊声惹得听者也戚戚然。
我闻声上前查看他的伤势,那老医者似欲制止,但又叹气不了而至。
那受伤的士兵见我先是一怔,结结巴巴道:“哪来的天仙姐姐…”
正在他未来得及反应时,我便伸手探上了他的腿伤,伤势虽重,但仍有可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