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浑然不在乎那名贵图纸般,将他随意**在掌中,此举似在消解他心中无名的怒火。
“此图纸难道如此不重要?”我瞧他攥紧的拳头,不忍心怀疑道。
他阴沉着脸,那深情的眸子里如今却灌满了凉意,冷哼道:“此图早已在我心中,这张纸,也无存在的必要了。”
合着我大老远地,还抛下阿梨和桦儿来此处,就是送张不重要的废纸?
我深觉自己被他们父子二人耍的团团转,便不由得心头火之冒,“竟然如此,你便当我没来过,我也先回府了。”
他冷笑一声,故意压低阴沉的嗓音似地狱间的鬼魅般,在我转身后陡然想起,“那车夫早已归府,这三湘浦位于城郊,距离国公府足足有八十里远,你是骑马还是徒步?”
如今真被林逸算计,我咬牙切齿地转过身子,眼神不由得露出几分凶狠,但在言语上不由得低头求饶道,“你今日可否回府?”
他似乐于见我此状,故作无奈地挑眉叹气,“如今战事一触即发,我只怕要常驻于此了。”
林逸这番话,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入了他的虎口,沉思着对策,冷静道:“此地可还有空的营帐?”
他讪讪地摇着头,故意惋惜道:“如今只能委屈苏姑娘,与前夫同床共枕了。”
“可我的衣物与用品都未带来。”我皱着眉,思索着接下来生活的难处。
“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人特地送来。”
竟然可以安排人将我的衣物送来,为何不能安排人将我送回呢?
林逸,你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明目张胆的狼子野心,只差要写在脸上了。
“你这特意为了见我还更衣沐浴了?可我记得你不是早上才刚洗过澡的吗?怎么这还没到中午,就又沐浴?难道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急着抹去罪证?”竟然他如此直接荒谬,我便出言不逊道。
他似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被问的无话可击,羞得满脸通红,耳根子都泛着红晕,他支支吾吾道:“只不过上午在演武场比试了番,流了身脏汗。便寻了这个空隙洗净身上的脏汗。”
我瞧他刚刚明明还霸气无比,却一挑逗就变得害羞无比。玩心霎时沾满我的内心,我刻意走向林逸,用目光反复打量着他,最后缓缓地说出句,“这里衣似也不是早上那件。”
他被我炽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喉间鼓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里渐渐浮现了赤红的血丝,哑着嗓子道:“苏霂,你别逼人太甚,若你昨晚还不满足,在此地,也不是不可?”
我自是明白他心中所念何事,便装作迷糊,懵懂道:“何事在军营竟是大忌?”
他似忍无可忍般,径直抓住我的腕间,我后退一步,他便跟上一步,直到抵住那营帐的帷幕,我们二人才停歇。他一只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用另一只大手托住我的后脑勺,无限向我逼近,那原本好看的眸子里迸出的光,似野兽追捕猎物般,侵略又极具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