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之前常说,世间应该无贵贱高低,无贫富之分,应该举贤任能。如今女子也有这值得一用的能力,你都能相信小霂的医术,为何不能相信我带兵作战的能力呢?”阿梨的话语惹得林逸挑着眉沉思,阿梨又顺势补充道:“我定会每日按时去演武场训练,那枪法箭术,我定会都好好演习,到时候不比男子差!”
林逸似乎彻底被她说动,“竟然能有如此勇气,那我便让你一试,爹爹那边,你自己搞定。”
提起国公爷,不是前段日子还将阿梨软禁在屋中吗,怎么今日她又自由自在地跑到军营中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让阿梨重获自由,坚定选择内心所想。
“是祖母帮忙,将我偷偷放了出来。我找了匹快马,便来到我哥这了。”阿梨似猜到我心中的疑惑,低头在我耳侧解释道。
没想到与世无争的老夫人,竟会冒着顶撞国公爷的危险,放阿梨出来,那她前几日那些话又是何意?难道阿梨在软禁日子里,便想好未来,不顾一切地也要逃出生天?
我望着阿梨,虽面露欣慰,但心底的疑惑如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般,生生不息。
“阿梨你便与知晓一帐,记得以后莫要赖床贪懒,早起练武。”瞧着这天色已经不晚了,林逸变相的提醒道。
阿梨心情大好,朝林逸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古灵精怪的鬼脸,三步一回头地走远。
我正望着阿梨与顾南禾远去的背影发呆时,身侧蓦地传来一阵热腾腾的气息,我惊讶地抬头,关心道:“伤口还疼吗?”
我的话语似浪潮般冲走了他眼神中的严肃与认真,大浪淘沙后,只余下满眶柔情。他低头垂眸,皱着眉头,用手刻意地捂着胸口道:“痛…今夜怕是难以入眠了。”
出于医者的本能,我直接将手抚上了他的胸口,借着周围微软的光亮,欲将这伤口探个究竟。
可不是已经止血包扎上药了,怎么还会疼痛难耐?我眯着眼,仔细打量的同时,心底的疑惑也不断翻涌着。
“霂霂…”他炽热的眼神在我脸上飘忽不定,踌躇了许久,才继续道,“此处恐怕不妥。”
话罢,他便将眼神移至了别处,我也顺着望去,发现不远处是黑压压正在准备晚训的士兵。我立马收回了放在他胸口的手,尴尬地满脸通红,低着头害羞道:“若你无公务在身,可否随我回帐中,为你换药?”
他似等我此话出口般,咧着嘴拼命点着头,生怕错过,立马拉着我的手,径直走向营帐。
“你当真痛?”刚刚还可怜巴巴说痛的林逸,如今却大力抓着我的手,我不由得怀疑道。
他似也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立马将手中动作放轻,仍委屈地说着:“伤口又不在手臂上…我这不是欲早点回营帐,好重新换药包扎吗?”
这回答倒也合情合理,我也未深究,随着他糊里糊涂地向前走着。
即使到了营帐,我也一言不发,麻利地为他配好药,然后再细致换上。
我一直秉持着为病人一致专心致志的习惯,自不会在上药时故意挑起聊机。而身前人的心跳砰砰地直跳着,胸腔的温度愈见攀升,我惊讶地抬头便瞥见他早已绯红的双颊。他似喝醉了酒般,眼神迷离地将目光投向我,满是期待地问道:“那瓶药你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