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恐是没救了,我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什么心悦于你,不愧是为了解除你与阿梨婚约的下策,若你真要当真,我也无可奈何,自会如实禀报给世子爷了。到时候我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了。”
傅逸尘瞧我这冷漠坚定的态度,似被泼冷水的烈火般,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欲向我再三确认。没想到,等来的是我更加冷漠的神色。
他终愈相信我所言,便尴尬地转移话题,“我们去演武场看看阿梨吧,我还没看过她穿上铠甲,驰骋沙场的模样。”
我带着傅逸尘又来到昨日里观战的山头,他惊讶地赞叹此处视野之开阔,“若敌军真要攻打岳州,此山头定是最好的侦查点。况且此时山头隐蔽,也是下埋伏的好地点。”
他一提到战事,我便想到最初想见傅逸尘的缘由,顺着他的话意问道:“听说要议和了?”
此问题问对了人,果然能从傅逸尘那套到我想要的答案,“这议和不过是敌军的缓兵之计罢了。他们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攻下了楚地其他几城,却迟迟拿不下岳州。偷袭进攻都无果,便只能先议和,暗中悄悄增兵,一举剿灭我们,拿下楚地。”
原来如此,怪不得即使要议和了,而林逸的脸色却愈发阴沉。怪不得这援兵一到,敌军势力就变得壮大,到时候的形势定不如当下,未知的风险骤然升高。
“此事不是我的看法,是林逸的。他即使知道议和有诈,却还是配合着他们演完了这场戏。他冒着军中数人的反对,抵死也要将计就计,拉住全岳州城中的人来陪他进行一场豪赌。”
“这不是豪赌,这是瓮中捉鳖。”我无力反驳着傅逸尘,虽说不上理由,但无比坚定又一次选择站在林逸这边,就像他当时抛下流言蜚语顶着父辈压力,向我走来般。
傅逸尘听了我的一席话,眼里突然涌现了丝敬佩的光芒,他唇边扬起微笑,兴奋道:“我现在终于明白林逸哪小子这么迷你的原因了。我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个见色起意,看如今,你与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最佳的伴侣。就像我和画风般。”一提到画风,傅逸尘眼里涌现的光芒多了丝温柔与思念。
我与傅逸尘沉默伫立良久,似都沉浸在各自温柔中许久。
傅逸尘的一声惊叹打破了这美好的寂静,“阿梨脸上怎么了?”即使隔了段距离,眼神尖锐的傅逸尘不一会儿就发现了阿梨脸上的伤疤,“这女子的脸本就重要,怎么如今还破了个相?”
傅逸尘虽与阿梨二人互不来电,但好在从小一起长大,虽无男女之情,但傅逸尘早已将阿梨看成了自己的亲妹妹般,她的事自会关心一二。
“我给她开了金创药,希望能早日消除这疤痕。”我叹了口气,又想到阿梨那种白皙透亮,娇憨可爱的小脸,如今却又在烈日下暴晒,风吹雨打,再细腻光滑的皮肤只怕也会熬成了粗糙黝黑的老婆婆。
“那不是?”傅逸尘指着不远处正在四处张望的刘瑾,疑惑道。
“岳州知府千金,刘瑾。”
“有所耳闻,难道她为爱也走沙场?”傅逸尘的八卦之魂一触点燃,恨不得立马打破沙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