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军法,便站在一侧囫囵吞枣地听了个大概。听到最后,耳中只剩下什么,明日以火防守,且明日风向正好向西,吹向敌军发方,可以杀他们个寸甲不留。
待到所有客人离开时,已是深夜,我正欲起身告辞时,身子突被一蛮力牵扯住,让我停在原地动弹不得,恍然间,又跌入一个坚挺温暖的怀抱。
“刚才欲和我说的话是什么?”他眯着眼,轻轻将他高挺的鼻贴在我的耳侧,粗重的鼻息声在我鼻尖徘徊,他将头伏在我的箭头,贪婪吮吸着我周身的味道。
“没什么…我那时担心自己在此碍事,便故意寻了个借口想要离开,没想到…你,竟然故意装作不知!”
一提到此事,对于林逸不配合的愤怒又涌上了心头,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将紧贴在自己身前的人推得越远越好。
“那你也不问问我又是为何唤你而来?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他苦笑着,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脊,似安慰生气炸毛的小猫般,温柔抚慰道。
我抬起头,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你为何唤我而来?明明医药处的事物也不是你们征战前线的官员所管,怎么今日你倒多管闲事起来了?”
“明日凶险,我不敢保证能否胜利。我害怕你听信了传闻,多虑多忧,今日便直接唤你来,让你直接明白这背后的计划。”
“只是这些吗?”我毫不避讳地盯着林逸含情脉脉的双眼,理智地沉沦在他眼波中,冷静分析道:“恐怕你是想告诉我明日火攻为主,我需提前备好治疗烧伤的药物。”
林逸见我如此沉着,惊讶地张大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难道是我多虑了?”我尴尬地看着林逸,故作淡定道。
话音刚落,林逸热乎乎的唇瓣就贴了上来,小心覆盖在我的唇上,轻轻啃咬着。
“是我多虑了。”他趁着换气喘息时,用着气声,压低嗓音,在我耳畔徘徊道,“我还以为你会担忧我的安危,没想到我竟不如你那医药处重要。”
糟糕!这陈年老醋又不小心翻了一地,满屋都弥漫着酸气。
我用手轻轻推阻着林逸,噗嗤一笑,玩笑道,“看你这副模样,小气又小心眼,连这种无端的飞醋都要吃。”
他倒不觉得羞耻,反而一脸骄傲,挺直着腰杆,神气道:“谁叫吾家娘子能干!一忙起来,便将自家夫君抛在脑后!”
如今他倒还反客为主地指责我的不是,我不屑地啧了声,“不知是谁之前出去个十天半个月的,一封书信也不见捎回,就连同行的人,我都是从流言蜚语得知的。”
此话好似正好揭了林逸痛处,明明刚刚还明媚飞扬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小心翼翼地揣测道:“我不是害怕你担心嘛,有时战事凶险,我便未每日传报消息。”他揣词度句地说着,心虚的眼神时不时偷偷瞟我,“若你还在意刘小姐随我一同去三湘浦的事,我可将那些日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一向你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