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蛮力作用在我后背上,即使我有百般不愿,也只能顺着力,迈着步子向前。
“田兄,带她走,不日后,我便来接她!救妻之恩,吾永生难忘。”那刀光剑影最激烈处传来依稀的求救,我不愿见林逸独自面对这危险重重,想要留在原地与他共这生死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崔氏,突然拉紧我的手,身后的田牧更是催得紧,“娘们,快走!再不走,就没命了!”
崔氏握紧我的手,递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我无奈地点点头,便同她一齐跳下。
可这跳出了酒楼,楼外的世界似也不安宁。许多刚刚逃出的人正与追杀至此的黑衣人作着最后的搏斗。好在此地黑衣人数量少,在田牧的掩护下,我拉着崔氏混进楼外的小商小贩中,才躲过了黑衣人一时的追杀。
直到田牧顺利将马匹牵出后,我们才长嘘一口气,结束了今夜漫长的逃亡。
可这马儿虽健壮,迈着矫健的步伐飞速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我的心似还在原地徘徊,久久落在酒楼的那人身上。
我与崔氏共骑一乘马,她对早已看出我心底的忧虑,安慰道:“苏姑娘莫急,我看那群人就根本不是冲杀人来的。今晚那群人明明有很多机会将在场之人杀害,可是他们没有,好像只是一味地拖延时间。欲将此事越闹越大。”
“当真如此?”我惊讶地回过头,自己刚刚一直处在战斗漩涡中,自是看不清这场突袭的全貌。
“你不信可以去问我家田牧。”崔氏勒紧了马绳,让自己的马儿迅速去追上那前面那匹马儿。
“姓田的!”崔氏狠狠喊住那前方策马奔腾的人,“今日这闹事到底怎么回事?”
田牧不耐烦地将马绳收紧,正欲回头回答时,他的目光似在我脸庞停留了几秒,把刚到嘴边的话语吞咽了回去,“此事说了你们也不懂。”
话罢,他便又勒紧马绳跑远。
崔氏性子强,自是咽不下这口气,气鼓鼓地勒紧马绳往前追赶,嘴上还对田牧此举不依不饶。
想到田牧刚刚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我猜他因是避讳我在此,故意不说出真相,便笑着充着他们夫妻二人间的和事佬,欲纾解崔氏的火冒三丈。
“甭提他了!自从他把寨主之任卸下来后,问他什么,都是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老娘谁稀罕他那点破事!要不是他整日沉迷于酒色,不读书不认识几个大字,又怎么会把这到手的富贵权势让给他人?”崔氏虽表面上气头消了,可嘴上说着更加伤人的话。
这人啊,最容易在气头上说出伤人的话。一人破碎的情绪本就如刀刃般锋利,最易在怒火冲天时,拿着锋利的刃去伤这最亲密的关系。
“我家那位也一样的,他在外面的那些产业,什么认识的女人,我一概不知。”我为了停止崔氏的口不择言,便添油加醋地在背后诽谤林逸道。